叶斯廷实际是个神秘清冷的人,只是阴差阳错,成为他生命早期最重要的人之一,成了他极尽依赖和崇拜的半个“哥哥”——
但跟“哥哥”接吻,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尼禄眼神微动。
他刚刚本来是下意识要去拉叶斯廷领带的,但手伸到一半,却又有点不自在似的收回来,还是撑在床沿上。
在窗纱再度扬起的间隙,他们试着轻轻接了个吻。
说是接吻,对叶斯廷来说,其实更像是一片极柔软的花瓣,在他的唇瓣上压了一下。
因病痛而略显干涸的花瓣,没能挤出丰美的花汁。
但当花瓣从他唇上离开,又飘回天上去时,叶斯廷抿了抿唇角,只觉得唇上全是对方馥郁冷傲的蔷薇香气。
银发皇帝在床沿后仰坐直,两手撑在身体两侧,睡袍因刚刚倾身的动作,而微微松垮在肩头。
接吻过后,他的眼睛并没看叶斯廷,只是执着地盯着地上的地毯花纹看。
“……可以吗?”
叶斯廷稍稍回过神,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又用很轻的声音追问:
“会感到不舒服、或生理反感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镇静射线使人反应迟缓的缘故,尼禄盯了地毯好一会儿,才回应了一声:“嗯?”
“会觉得生理反感吗?”
叶斯廷又耐心地重复一遍,
“尼禄,我觉得在正式标记前,确认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只要还没标记,你还是可以再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选择。”
尼禄想了会儿,摇头:“没有。没有觉得生理反感。”
叶斯廷点点头,把单片眼镜摘下,放进衣兜。
也不知是不是看习惯了叶斯廷平时戴着眼镜笑眯眯的样子。
当这个人蓦地摘下眼镜,露出认真的神色时,那副极其俊美的眉眼,竟会显出一丝罕见的侵略性。
“那么,”他看着尼禄说,“这次可以由我来吻你吗?”
尼禄没有回答,只是撑着床沿,再次朝他低下头去——
这就算是一个默许了。
叶斯廷的手掌,先穿过尼禄颈侧的银发,把他松散的睡袍拉好,然后才轻轻抚上少年的后脑。
他并没有强势地把尼禄往自己的方向拉。
那只抚在后脑上的手,只是在极尽温柔地摸尼禄的头发。
尼禄被他摸得不自觉眯起了眼,露出一种像猫咪一样舒适的表情。
而当他即将被摸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唇上微微一热,叶斯廷吻了上来。
与尼禄直接压人家嘴巴的动作不同,叶斯廷是在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用唇轻轻摩挲着他。
他们同样高挺的鼻梁,好几回在侧头时与对方相触。
碰到第三次时,叶斯廷稍稍后退一点,让彼此的唇分离,然后温柔地亲了亲尼禄的鼻尖。
除了嗡嗡运作的镇静射线,其余一切都像被叶斯廷把控得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的暖阳,恰到好处的微风,恰到好处的吻。
在被叶斯廷吸吮下唇的时候,尼禄终于闻到了一丝不同于蔷薇的气息——那是被日光照晒过的愈创木的味道,也有点像冬日城堡里噼啪作响的壁炉。
他记起自己好像的确很少嗅到叶斯廷的信息素气味,哪怕是在那次御前意外的时候,他也只是能在其他三个alpha爆发的信息素中,隐约嗅到过那么一点点。
或许是曾经有伪装成二皇子的必要,叶斯廷受过严苛的信息素收敛训练;或许是叶斯廷本来就极尽克制的结果。
只是在嗅到愈创木气息时,尼禄能感到身体在隐约发痒——
并不是被圣洛斐斯施吻后那种渴求难耐的不适感。
是骨髓深处被诱发出了一点舒适的痒意,很像是被挠着下巴的猫感觉没挠对地方,于是总想将一只后腿颤巍巍翘着,想着要不干脆自己挠挠。
“可以吗?尼禄?”
叶斯廷轻轻吮着他的唇,又时不时退开一点,绿眼睛始终认真观察尼禄的表情,
“会觉得反感吗?”
“……唔嗯。似乎没有……”
“那……我继续吻你,可以吗?”
“……可以。”
尼禄上身始终在往床边跪着的叶斯廷前倾,胳膊有点发酸,于是从支撑床沿的姿态,无意识变为撑住对方的双肩。
极淡的愈创木信息素和蔷薇香缓慢交融,他们就在两种气息的交织中持续接吻,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直到尼禄苍白的唇瓣被吮得湿润发红,眼底肌肤也显出淡淡的玫瑰色,叶斯廷才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再次与他的唇瓣分开。
他们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是额头抵着额头,兀自轻轻喘息着。
尼禄一直闭着眼,感觉脑后的手掌移到脸庞,在轻轻抚摸他的脸。
而后额头一热,是叶斯廷无声亲了他的额头;接着就是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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