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那个老者说的一句话。
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
这句诗,是曾经裴争教给他的。
现在却用到了他和别人的身上,与自己,再无关系了。
“殿下,殿下,殿下……”
祁长忆被人晃了两下,这才发现李玉一直在叫他。
“殿下,您没事吧?是不是又难受了?”
李玉心疼的替他擦了擦脸上遍布的泪水,伸手把那处窗户合上了。
“别再看了,也别再想了,现在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祁长忆仍然盯着那处窗户发呆,没有回答。
李玉直接拉着他就走,没有走那处长廊,而是打算从大堂后面的一条小路绕回去。
祁长忆全程一声不吭,只是无意识的随着李玉的脚步往回走,他的思绪仿佛一直留在了那处窗户边。
花灯在方才追逐小猫的时候被李玉跑丢了,现在只能沿着黑暗凭着感觉往回走。
往日皎洁的月亮今夜不见了踪影,云层密密麻麻的将月光挡去了大半,空气冻人的厉害。
二人走到了后园门口处,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忽的就从旁边的黑暗冲出来了一个人影,直接向着祁长忆就
扑了过来。
幸而李玉察觉到了不对劲,反身就将祁长忆拉到了身后护着。
那个人影撞到了李玉身上,一个冰凉凉的东西刺了李玉的胳膊,划破了他的皮肉。
祁长忆被吓到了,紧张的盯着那个人影。
那人影的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拿着的匕首在黑暗明晃晃的反着光。
“三,三姐姐……”祁长忆不敢置信的出声道。
那人影身子明显一怔,也干脆懒得再掩饰。
“我说过,别这么叫我,你不配!”
祁依柔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像是许久没能喝水了似的。
她看起来明明很是狼狈,开口却是仍然不肯放下骄傲。
“怎么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还没能让你变疯掉吗?看来你的承受能力果真是厉害的很呐,不然,很多事情也受不住,是不是?”
杀人了
祁依柔的话是故意说的难听又刺耳的,就算祁长忆听不懂,她不信那个小太监也听不懂。
李玉胳膊上的血滴答滴答的流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癫的祁依柔,拉着祁长忆就想赶紧离开。
可是祁依柔却不依不饶,匕首指着二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站住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祁依柔突然大喊道,“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你们别逼得我亲自动手!”
李玉将祁长忆护在了身后,“三公主,这样的日子您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是,您还是快些回大堂那边去吧。”
他声音尽量放低了些,不去激怒祁依柔。
“呵,我去大堂?你问问他们让不让我进去!裴争把我困在丞相府这么些日子,我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祁依柔上前了一步,瞪着祁长忆。
“把我害成这副样子!你现在满意了吧!所有人都护着你,向着你,凭什么!父皇以前是最疼爱我的,可是现在他竟然也不再管我了,若不是二姐姐替我说话,父皇恐怕会放任裴争把我永远囚禁在这里!”
祁依柔越说越觉得愤怒,她曾经众星捧月般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而这一切都跟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不,应该说都是他的错!
“我的母妃说的没错,你和你的母妃都是下贱的坯子,一个不要脸的勾搭父皇,生了你这么个外族的杂种!而你呢,搭上裴争,你以为你们干的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我不知道吗!”
祁依柔走到了二人面前,脸上的阴狠不加掩饰。
“贱人就是贱人,永远也上不得台面!二姐姐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裴争,你呢?你算什么东西!裴争跟你也只不过是玩玩而已,他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个傻子。就算他喜好男色,看上的也该是跟你长得相像的四皇子
祁依柔面色可怖的笑起来,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对了,我还听说府上前几日来了个刺青师傅,我猜,肯定是给你刺的吧。啧啧啧,你到底知不知道,只有那些罪犯和妓子才会刺青啊,你说说,你在裴争心算是哪一种呢?”
祁长忆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般。
李玉趁祁依柔不备,猛地冲上前想将她手的匕首抢过来,两个人开始拉扯纠缠起来。
祁长忆呆呆的站在一旁,慢慢伸手捂住了耳朵,身子蹲了下来,盯着地面不停颤抖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对……不对……”
“殿下!殿下快走啊!”李玉的手也被匕首划伤了。
祁依柔情绪已经失控了,力气大的惊人,拿着匕首胡乱挥舞着。
“别想走!你害我成了癇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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