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争走到了门边,随着一同倾下身子来,手指将小人儿的下巴勾起来,便看到了他朦胧的泪眼和额角的红肿,当即心疼不已。
“痛吗?”
微凉的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摩挲两下,感觉到了手下温热细腻的肌肤。
祁长忆又痛又委屈,重重点头,“痛”
裴争伸手提着他抱起来,抱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坐着,然后凑近了看他的伤处。
还好,只是红了一片,并没有破皮
裴争在书房内找了找,想看看有没有药膏,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一时之间烦闷的情绪差点又涌了上来。
祁长忆在背后小声的唤了句,“裴哥哥,我这里有药”
说着他从自己袖口掏出了一小盒药膏来,放在小巧的掌心,眼巴巴的看着裴争,等着他来给自己上药。
裴争折回身子站在他腿间,祁长忆把药膏塞进了裴争手,看着他指指药膏又指指自己的额头,然后把额头凑了过来。
“裴哥哥给我上药。”
裴争忽的弯了弯唇角,烦躁一扫而光,一手沾了些清凉淡香的药膏,细细柔柔的在小人儿的额头上涂抹,另一手伸到了他的后背,跟着一起揉捏。
额头是没有那么痛了,但是浑身都开始变得热腾腾起来,尤其是后背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就伸进了衣袍。
祁长忆软软喘气,被揉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裴争,里面迷迷茫茫的。
眼看着身前的黑影罩了下来,祁长忆突然想起了自己来是要做什么的,忽的就抬手捂住了想要附下来的薄唇。
“裴哥哥,你还没有吃饭吧,你饿不饿?”
裴争把他的手拿掉,嗓音喑哑难耐,继续凑过去,“吃你。”
祁长忆着急起来,又用另只手去捂他,“不行,裴哥哥要先吃饭,不然就不给亲亲了。”
裴争低头看着他,没再动了,目光灼灼的热气像是等不及想把眼前的人儿拆开了吞下腹,但是见他不愿意,也就舍不得勉强。
暗暗压下欲望,裴争只是吻了吻他的掌心,“好。”
站直了身子,裴争看到了门边的地上放着的那个食盒,心一下子酸软的不像样子,刚才看奏折引起的愤懑与烦躁现在一扫而空了。
祁长忆从桌子上跳下来,腿脚有些软绵绵的,被裴争扶了一把才站稳,然后微红着耳垂跑到门边去把食盒拎到了桌子上放着。
端出里面那碗还温热的白粥,又把勺子塞到了裴争手里,然后祁长忆才在凳子上坐下,托着脸颊盯着裴争。
“裴哥哥,暍。”
裴争盛起一勺,刚要放到口,注意到小人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他便又把勺子转了个方向,凑到了祁长忆唇边。
“张嘴。”
祁长忆解释,“我已经吃饱啦,这是专门给裴哥哥做的。”
裴争手举着没动,“你帮我尝尝,是不是已经冷了。”
祁长忆以为粥真的冷掉了,乖乖张开小口“啊呜”吃掉了勺子的白粥,明明还是温热的。
勺子在那条小舌头上微微压了压,然后才抽出来,蹭的祁长忆嘴角处沾了些白色。
祁长忆浑然不觉,喉咙滚动了两下将白粥咽下,“没有冷掉呀,不冷不热正好的。”
见裴争盯着自己不说话,祁长忆晃了晃他的手臂,“裴哥哥,怎么啦?”
裴争点了点自己的唇角,“这里。”
祁长忆伸手就要去摸自己的嘴角,被裴争把手按了下来,然后后脑勺被只手扣着拉近,眼前的人忽的就凑了过来。
只是感到唇角被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舔了下,然后迅速的就被松开了。
祁长忆眼眸还微微睁着,呼吸不稳,就见裴争已经开始用他用过的那个勺子慢条斯理的暍粥了。
“粥不错,”裴争眼尾满是笑意,“很甜。”
祁长忆两颊飞上两朵红云,低着头嘟嘟囔囔,“根本就不甜,都没有放糖”
粥吃完了后,空荡荡的胃果然热腾了些,浑身的疲乏都被赶走了,尤其是怀里的猫换成了跟猫一样的小人儿,抱着揉着更舒心。
裴争重新坐回了案桌后,那些奏折是看完了,但是还要总结出来呈给皇上过目,偏偏这些奏折大半都是弹奏自己的,还有几本正是太子的那些同党所写。
若是写了些旁的事情,裴争还不至于如此生气,那些奏折除了控诉他,还捎帯着说了些祁长忆的事情,无外乎祸乱朝纲败坏风气,无才无德迷惑君心。
更有甚者,还扬言说裴争在边疆之际,联合着安里城的一些官员,毫无人性的压榨难民,变相的使得安里城失守,最后怕事情暴露,一把火烧了安里城的官员和权贵。
罪行写的有鼻子有眼,声泪倶下,若是皇上亲自看了,不知道会对自己如此信赖的丞相大人作何感想。
但是裴争又想,这些奏折皇上真的是一点都没动过就送来了自己府上吗?还是说知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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