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上刚废除了祁寒连的太子之位时,裴争就隐隐的有所预感,皇上似乎有意立祁长忆为太子,并且想让自己帮扶在他左右。
若是太平盛世,裴争定会欣然应允,万死不辞。
但是时值战乱,整个国家都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境地。
那时候裴争就知道,这个几百年的泱泱大国一一天朝,已经走到了朝代的尽头。
战争前线接连败退,举国将士英勇不足,安乐国土里养不出能奋勇杀敌的士兵,除了赵隶棠。
可就连赵隶棠也消失数月无半点消息。
这个太子,极有可能会成为亡国君主,裴争不会让小人儿去冒这个险。
但是个缘由不能明说,裴争只告诉给了四皇子祁长风,是何用意,祁长风立即就领悟过来了。
后来,祁长风答应了,他愿意做这个太子,愿意拼尽全力守护住这片江山。
最终,祁长风得以继位。
那段日子,府上的小人儿整日都沉浸在伤心难过,裴争心里压着事,却什么都不愿说。
实际上裴争一直在暗联络着天朝以北的一个国家一一北域国,他知道蛮族大军攻入帝都城只是时间问题,他不得不为小人儿铺好一切后路。
不止是因为他答应了皇上要护小人儿平安,更是因为,那是他的心肝,他的呼吸,他的命,也是他的整个余生。
直到有一次裴争在宫处理政事,很晚才回府上,却发现那个小人儿还没睡觉,一直在等着自己,非要自己抱着哄着才肯好好睡去。
裴争看着枕在自己臂弯间乖乖睡着的小人儿,突然就被一个念头吓了一跳。
如果一直这样,如果一直这样
要怎么才能舍得放手,怎么舍得让他离开,而小人儿要怎么才能学会自己独立的生活。
那个晚上裴争一直没有合眼,只是默默的看着熟睡的小人儿。
后来,裴争便有意的不经常回府了,纵使思念难忍,也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听,若总是心软,那么总有一天会狠不下心放他离开。
但是那个小人儿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了,惹裴争生气了,泪眼盈盈委屈可怜的小模样,裴争看着就心里一阵阵发疼,会不由自主的低下声音,不受控制的去抱抱他,摸摸他的头发轻声哄他,然后又会想到什么似的冷着心把他送回去。
冷落他是有意为之,但无形之流露出的温柔爱怜和缱绻疼惜,却不受心的控制。
那晚,小人儿充满希冀的问,可不可以嫁给自己。
裴争抱着小身子的手都在不可遏制的颤抖,心里在疯狂叫嚣着,要他,娶他,抱着他再也不要放开。
但是,怎么可以
裴争把小人儿送回了小楼之后,在书房彻夜长坐,浑身上下冷的彻骨,奏折再没有看进去一本。
这仿佛是一种无声无息的酷刑,不止是对小人儿的冷酷,更是对裴争自己的残忍折磨。
曾经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点光,终于可以依靠着光而活,现在却要再亲手将那束光推远,让他去别的地方,才能够一直发光,而跟在自己身边,只会慢慢的熄灭。
但情,本身就是难以言说的,越是隐忍压抑,它就越会饮血啖肉在心底疯狂滋长。
知道了那只陪伴了自己三年多的小黑猫死了后,裴争暍醉了。
回府之后,脚步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小楼外,却听说了那个小人儿去了华池沐浴。
也许是凭借着酒意,才终于敢不管什么后果,不论什么得失,就径直走了进去。
小人儿在华池旁边睡着了,莹白的小脸蛋上透着红扑扑的颜色,红唇半开半合,在不安的呢喃着。
在他身旁静静的站了会,裴争理智稍微回来了点,就想要尽快转身离开,再这么看下去,他觉得快要不能控制自己了。
谁知,那只柔软的小手却拉住了他的衣角,裴争脑海的酒意就此炸开。
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仅是遵从着内心和本能,埋进柔软潮热的身体,打上深深的烙印,一下一下的诉说着难以言喻的挣扎和无助。
是的,裴争觉得无助。
冷心冷血,恣意而为,这曾经是他最擅长的事。
若是以前的裴争,哪会管什么天下苍生是死是活,哪会管什么战争残酷黎明百姓流离失所,那时候的他好像没什么在意的,就算国家破碎神明陨落,都与他无关。
可是现在他背负了太多,考虑了太多,他的血已经被捂得热了,再想冷下来,心就会觉得痛了。
在北域国接应的人,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排妥当的。
江逾白和乘风回了江家,按说早就应该回来了,但是裴争发了命令,直接将他们蒙骗去了北域国,他们便不会再回来帝都城了。
而小人儿也会在新皇登基大典的当晚,被暗护送出帝都城,前往北域国和乘风等人汇合。
尽管帝都城的北方还有好几座天朝的城池,但是一旦都城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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