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我就算是饿死冷死,也不会嫁给这些有目的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打破我平静的生活。”
常舒宁哭着,还往爷爷那边看,可爷爷就是坐在位置上,都不曾挪动,也不曾开口,她心中羞愤不满更重,直接跑了出去。
常舅妈追了几步,发现闺女是要朝着山上跑去,吓得大惊失色回家叫男人一起去追。
等闹腾了半夜回来,常舅舅主动求爹给点细粮,孩子都饿晕了。“孩儿知道是孩儿没用,给爹您添负担了,可舒宁还小,也没享过福气,如今孩儿不忍心……爹,等会我就把工钱送来,绝不沾爹你的便宜。”
常老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拿吧。”
明明她晚饭吃了七八分饱的,却还是惦记那口肉和细粮,为此情愿来这么一出。
难道,他真的等不到这个家起来的时候了吗?
想起老朋友来找了自己几回,问起的海鲜酱油和鱼露的配方,常老爷子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俨然已经有了决断。
一夜过去,封霆正搂着媳妇睡呢,门外的嘈杂都透过院子了。
他亲了媳妇一口:“你继续休息,昨天累到了,我出门看看怎么回事。”
沈常念眼睛都没睁开就又倒了回去:“那你去看看,穿好衣裳再出去。”
如今气温还没彻底升上来,一大早的,别被凉气冲到了。
封霆眼角都带了笑意和满足,起身穿好衣服大步踏了出去。
醉太平
嘈杂的是一伙衙役,推搡着十几个人,更多的围观百姓却将他们围了起来。
封霆靠边走了两步,找到个熟面孔:“怎么回事?”
“嗐,还不是因为一口吃的,昨天晚上铁柱他们几个,去爬了肖总旗家里的院墙,说是看到墙旁边有好多漏出来的粮食,结果一通找,你猜怎么?
找到了他们地窖,里面全是粮食,结果动静闹太大了,把肖总旗一家弄醒了,铁柱他们七八个汉子,肖总旗一个老头哪里经得住,吓得到处跑自己给自己撞晕了,铁柱他们运了粮食就要跑,东窜西边跑的,竟然进了假山,还在假山里发现更多粮食,
这下不得了了,他们几个直接疯了,拉了更多粮食还把这件事喊了出来,一个晚上肖家都不太平,这不,天明了立刻就去告状了。”
封霆嗯了一声,拍拍说话的人的肩膀道了句谢,就关了门回屋了。
“外面怎么了?”沈常念睡了个回笼觉,懒散的转身问道。
当封霆将外面的事说了,沈常念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宛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地窖之外还有假山,和更多粮食?”
不是,他也没料到还有什么假山密道这回事啊。
没想到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直接转出来这么大个雷。
沈常念精神了,起身穿戴整齐,和封霆追着人群出去了。
他总觉得不对劲,心中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
这一路去了公堂,铁柱几个哭爹喊娘的,就说没拿多少,十来个人被抓,愣是只搜出来五六袋子。
其实五六袋也不少了,父母官还以为就是这么些,正要结案,打几十个板子,让家里人赎走算了,沈春儿却悲怆的扑过来,不顾身后拉扯她的婆婆公公,大声喊冤:“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我家光是地窖里都不止这些粮食了,还有假山——”
“唔唔唔。”肖家婆婆一下冲了出来,死死的摁住媳妇的嘴:“大人,确实不止这些,不过我们也体谅大家也是饿极了才一时冲动干下的这种事,我们愿意把没收回来的当捐粮,只带走这些就好了。”
说罢,给了丈夫一个眼神。
肖总旗靠近官老爷,双手作揖:“我们不求粮食都讨回来,就是我媳妇的首饰盒子,我闺女的一对价值百两的手镯,他们得送回来,粮食的事,我们愿意既往不咎。”
官老爷扫了一眼他的袖子,直接拍了一下惊堂木。“放肆!尔等刁民,还狡辩是只拿吃食,这百两玉镯和肖夫人的首饰还不速速还来!”
“没有啊,我们没有啊,老爷我们没做这种事!”
天啊,他们完全懵逼了。
他们确实吞了绝大部分的粮食,谁让假山内的粮食万斤呢,他们昨天搬运了那么久,回家后看到的人也多,索性一家给了几袋子,冲动兴奋过后,他们想到的办法就是拉所有人下水,法不责众,这件事的后果肯定不会严重的。
大不了,自己一条命换家里其他人安生过下去,也值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恶毒夫妇,竟然来了这么一出,硬是把数百两的罪过加在他们头上。
数百两的罪过,可不是一两袋粮食能抵消的,这可是要连累家里人,后代子孙都要被瞧不起的!
立马有人开始喊,说从肖总旗家里的粮食还很多,他们愿意还,求大人网开一面。
可这时候肖家人却齐声道:“什么假山,我们假山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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