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棠被他舔的一痒,只好一手捂住它的嘴巴。
新竹连忙过来将他半扶起来,“哎吆喂,主儿有没有受伤?”
萧凤棠索性笑着坐在地上,任由小八欢快的窜进他怀里,“没有,好着呢。”
“得得得,新竹看它高兴的这般紧,这浑身的不舒服怕都是想您想的。”新竹自然没错过他手上的绷带,之前他隐在袖下看不见,如今被小八一扑直接露了出来。
萧凤棠揉着小八的脑袋,“怪我,这几日陪阿祁陪的都没正形了。”
新竹同样蹲下,稳稳的用一只手揽住小八,生怕它再来个起跳扑伤了他。
新竹细致,萧凤棠自然知晓他的心思,抬手轻晃,“没事儿,就是我自己碰了一下,阿祁大惊小怪才包了起来,一点都不严重。”
自责溢于言表,新竹颔首,“温大人不在,早知道新竹就跟着您了。”
小八哼哼唧唧,萧凤棠一边宽慰它一边宽慰他,“这小伤口还没个指甲盖大,跟挠痒痒似的,别说这伤跟你没关系,就算有,你也不必如此,新竹,你记着,能与你相识相知,是我萧凤棠两辈子的福气。”
“主儿说什么呢,明明是新竹的福气才对,当初得您所救,已是天大的恩,哪想过现在还能跟着您在这温府自在。”没有萧世子,他早就成允凉王刀下的亡魂了,“认识主儿,才是新竹的福气。”
新竹年纪不大,却早早成熟。
萧凤棠不与争辩,“说不过你,去将汤水拿来吧,药就先不放了。”
“是。”新竹拍了拍小八,示意它老实下,然后才起身去栅栏外拿汤水。
萧凤棠的眸光跟着他的背影缓缓移动,他似乎用一对杯盏买了他一生,包括性命。
而新竹不知道的是,他又何尝不是他那暗无天日的八年里唯一的光。
当年他初入冷宫,饭菜不干净,自小娇惯的身子极不适应,不论什么吃了便吐。
若不是新竹偷偷将他的饭菜分与他,又暗中打点,他怕是早早病逝挨不上那八年。
左晏衡与他不对付,每每折磨过后,也都是他悄悄去请温青,然后冒着大不违偷偷拿药煎药。
几年下来他的身子越发薄弱,他就把赏赐的东西都托人换成米面,多也好少也罢,只要能换,丁点小的年纪便和御膳房的人打起了交道,为了让那些人给他做顿正常的饭菜,恨不得给他们跪下磕头。
萧凤棠比谁都清楚,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一个奴仆为了罪子奔走,一定受尽了冷眼和苦楚。
历经上一世,他格外珍惜现在,可今变化无常,他又实在不敢与他太过亲近。
新竹将汤水端了进来,小八摇头去喝,萧凤棠思绪拉回,二人都没再说话。
温青同花长祁背着星夜走了许久。
花长祁抬手摸了下鼻尖,“天挺凉的,温大哥若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先送到这儿吧。”他特意来送他,却一句话不说。
温青终于站定,“若不然,你住来温府吧。”
“?”花长祁跟着他停住,艳朗的面庞上划过一丝讶异,“温大哥让我搬来温府?”他还以为他要说些其他,比如阿棠。
温青知他想多了,“当年南下,我暂住你府邸,一直都想着还你这份恩情,如今你与凤棠这般要好,他身子刚有起色,你来这里陪他,总好过在长鹿阁和温府来回奔波。”
他的话漂亮且毫无破绽,花长祁轻轻一笑,“温大哥,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温青猜测,“是想问我,为何要相助凤棠?”
花长祁点头,“你从边疆而来,阿棠又自幼生活在京城,你身上承着晏衡帝的救命之恩,而他却是晏衡帝极其厌恶之人,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会屡屡帮他?晏衡帝身居高位,等你将那点恩情磨没了,就不怕他有朝一日和你翻脸清算吗?”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如今萧氏大势已去,萧凤棠深处渊底,他当然觉得他费劲帮他是不怀好意,可换个方向,他身上又有什么利可图呢。
温青斟酌一番,“你说的对,晏衡帝身居高位,救命之恩可以举足轻重,可同样,也可以微不足道,世人大都记得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我若自己也是这般看待,我便不是温青了。”
温青一顿,继续道:“我帮凤棠,只是因为想帮他,他骨子里有我喜欢的韧劲,而萧氏的错,也不该强加到他身上。”他帮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便是左晏衡,只不过不足为外人说。
依旧是漂亮且无破绽的一番话,花长祁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的言语到底几分真假,但还是感谢道:“多谢温大哥,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阿棠还要多受多少苦。”
“我帮他可不是为了你的这声谢,说真的,温府虽不如你的下江别苑大,但胜在精巧,你来这里,我很欢迎。”
花长祁在梁远的下江别苑,可是大玄最有名的南方苑林之一,不仅规模大,各处手艺摆设也都算得上雕梁画栋,和玄京城里的紫青园也堪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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