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冬哪敢,光是听宋青苒这么一说就吓得直缩脖子。
宿醉过后泡澡实在是太舒服了,宋青苒泡了半个多时辰,期间绘冬加了几次热水。
出来时,意外见到宁小呆来了,正耷拉着小短腿坐在石凳上,手里握着一支笔。
宋弘在教他作画。
宋青苒猜到是王府那头送过来的,怕打扰到小家伙,她没吭声,先回房绞干头发换衣裳。
再出来时,院内早已没了宋弘的身影。
下人说他被个同科贡士叫出去了。
宋弘在京都本没什么朋友,奈何他的科考成绩太扎眼,自然免不了有人想巴结。
宋弘倒不是什么人都结交,他认识了一个同是华平县所属的宝庆府人,算是老乡,偶尔会出去聚一聚。
知道宋弘是被朋友喊出去了,宋青苒没再多问。
她坐下来,想看看正在埋头认真作画的小家伙都画了些什么。
画风很抽象,但还能勉强一观。
前半截,看得出来他很认真地在跟着宋弘学画山水。
后半截是宋弘离开后,他自由发挥的,跟小鸡啄米图有得一拼。
宋青苒指着一处问他,“这是什么?”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说:“爷爷。”
于是宋青苒明白了,那是爷爷的坟,旁边的就该是奶奶了。
一连数下去,爷爷奶奶,大伯父大伯母,他亲生爹娘的都在。
前些日子宁小北休沐回来,宁濯曾带着三兄弟去扫过墓。
小家伙的作画灵感应该是由此而来。
宋青苒又指了指墓前的小人儿,“这个是哥哥?”
宁小呆点点头。
“这是二哥哥?”
宁小呆又点点头。
宋青苒扫了一圈,“这是你,那小叔叔呢?”
宁小呆很认真地指了指坟包旁边,“画不下,挪到后面了。”
宋青苒顺着望过去,宁濯的位置果然在后面,而且因为纸张不够,没办法画成小人儿,宁小呆画了个半圆的图代替。
大概是为了跟其他的坟包区分开,小家伙还贴心地写上了‘小叔叔’三个小字。
宋青苒:“……”
不写字还好,一写上字,整个意思全变。
好一幅清明上坟图。
想夸一下小家伙的绘画天赋都不知从哪开口。
……
宁濯出来的时候,已是下晌。
看得出来,一向习惯了右手握剑杀敌的宁王爷,突然被罚抄五千字道德经,还只能用正楷,对他而言并不算轻松。
见宋青苒和宁小呆坐在石桌边,宁濯揉着酸痛的手腕朝这边走来。
宋青苒顺势一把收了宁小呆的大孝图,让人去厨房给宁濯弄吃的。
“不必了。”宁濯没打算留饭,只是看着她,“你父亲可曾苛责于你?”
宋青苒摇头,随后面上露出自责表情,“王爷替妾身受累了。”
宁濯哼笑一声,“心疼了?”
“嗯。”宋青苒顺势点头。
【不是心疼,是心慌。】
宁濯这样的身份,正常而言他只要说个不字,宋弘奈何不了他。
可他进了书房,确实是在认真抄道德经。
中途宋青苒去给他送过茶水,他只是写得慢,但每个字都写得很漂亮。
不似在敷衍。
这让宋青苒不得不重新思索昨天晚上崩人设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
她以前一直觉得,宁濯喜欢的是她这张极具魅惑的脸。
那崩人设之后呢?
宁濯明明已经看到她最真实的样子了,凭她后来的几句‘甜言蜜语’,他今日就能心甘情愿去书房里乖乖认罚?
不对劲。
这王爷是个恋爱脑!
那你亲我一下
秦朝阳和萧灵儿的新婚夜,算不上太美妙。
作为新娘子的萧灵儿喝得酩酊大醉,吐了秦朝阳一身。
好不容易让丫鬟来将她伺候好,秦朝阳自己也去沐浴换了衣裳。
刚回来,睡觉的地盘又被抢了。
只见萧灵儿迷迷糊糊走到他的地铺边,踢了镶着珍珠的婚鞋往褥子上一躺,拉过锦被一盖。
新婚夜的龙凤花烛要燃到天亮,她大概是嫌刺眼,索性将被子盖到头顶,整个儿蒙住。
秦朝阳生怕她呼吸不畅,走过去替她拉开。
萧灵儿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到,闭着眼,狠狠皱起眉,“你干嘛?”
秦朝阳弯腰想抱她去榻上,却被她一脚给踹开。
明明醉得人都认不清了,脾气还挺大。
“行,萧灵儿,你别后悔!”
秦朝阳重新找了个枕头来,掀开锦被另一边,脱了外袍直接躺下。
这场婚礼过分严谨,前期准备的时候,秦家上下几乎忙得脚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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