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她站着就行。
然而即便如此,等茶端到手里,永定侯的手还是止不住地发抖,抖得盖碗和茶盏碰到一起,发出了声音。
萧灵儿诧异,“父亲可是身子不适?”
一声‘父亲’,更让永定侯如遭雷击。
“没没没、没有,多、多谢公主挂怀。”
见状,侯夫人无奈叹气。
也不怪自家男人没骨头,实在是秦家这些年低调惯了。
侯爷在朝堂之上又是一直中立谁都不想得罪的。
突然之间跟皇室搭上姻亲,还是皇上最疼宠的妹妹。
搁谁都得怵三分。
思及此,侯夫人开口打圆场,“昨夜风凉,侯爷大概受了寒,一会儿让府医开方子吃副药就好了。”
又望着萧灵儿,“公主初来秦家,吃住可还习惯?下人们要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只管打骂处置了便是,到了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萧灵儿暗暗瞪了秦朝阳一眼,唇边漾开浅浅的笑,“回母亲,我一切安好。”
侯夫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又道:“朝阳若有无礼之处,你也别客气,别委屈自己。”
……
归宁之后,萧灵儿就搬回公主府了。
秦朝阳作为驸马,一块儿搬了过去,住在外院。
在永定侯府住了几日,终于回到自己的地盘,萧灵儿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刚安顿好就让人把宋青苒请到府上拉着她一顿吐槽。
宋青苒听她三句不离秦朝阳,忍不住低笑一声。
萧灵儿只当好姐妹是认同了自己,哼了声,“是吧苒宝,就没见过比他还幼稚的男人。”
宋青苒便顺着点点头,“对对对,是挺幼稚的。”
终于吐完了,气顺了,萧灵儿才想起来问,“对了苒宝,你还没告诉我呢,我成亲那天晚上,是不是宁濯把你带走的?”
她还是第二天听红袖说的,当时就想直接杀去宣武王府,只是无奈被秦朝阳给拦了。
“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能发生什么事?”宋青苒仿佛完全想不起来那个吻,脸不红气不喘,“我都醉得险些吐他身上了,他躲着我还来不及呢!”
萧灵儿想想也是,“那就好。”
怎么说苒宝也是花家长辈,没名没分让宁濯那厮占了便宜,宋弘能同意,她都不能同意。
“不过苒宝,你很快就能自由了。”萧灵儿突然笑得神秘兮兮。
宋青苒听得一头雾水,“这话怎么说?”
萧灵儿说:“我归宁的时候偷听到,西境出了动乱,驻军没能摆平,已经向朝廷申请派援军了,皇兄很大可能会让宁家军前去,所以……”
后面的话不用说,宋青苒也明白了。
如果确定了是宁家军出征,那么宁濯便会离开京都很长一段时间。
换句话说,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不用再小心翼翼维持人设。
的确很自由。
——
宁濯在秦朝阳大婚宴席上说的话,没几日便兑现了。
趁着宁小北兄弟二人休沐回来,他向晋安帝上奏,请封宁小北为世子。
晋安帝看过折子后,眸光幽深地望着宁濯。
“想好了,给侄子,而不是亲生儿子?”
宁濯莞尔,“虽是侄子,犹如亲生。”
宁家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也就是不降爵,往下传多少代都是王爵。
这在南凉,是一份不菲的殊荣。
要搁在别的家族,至少也得等下一辈人成年,慎之又慎,反复斟酌考量才会请封世子。
毕竟这个位置,关乎家族将来的荣辱兴衰。
一旦选错继承人,整个家族都会跟着受牵连。
可宁小北才八岁。
八岁能看出什么来?
这让晋安帝不由得想起了关于西境的军情。
他的确准备安排宁家军出征。
但这个消息还没正式对外宣布,知道的也没几个人。
思及此,晋安帝望向宁濯的目光又幽深了几分,“可是听闻西境动乱,怕出变故,所以提前为小侄请封世子?”
他想知道宁濯到底有没有把手伸到皇宫里来。
岂料宁濯闻言,先是有些诧异,随后自责道:“竟有此事?臣最近都在军营,忽略了朝中要闻,还望皇上恕罪。”
晋安帝凝视他片刻,眉头这才微微舒展开来,“你这封折子,朕允了。”
又问他:“三日时间,能否点兵完毕?”
宁濯颔首。
晋安帝让人取了酒壶来,倒了杯酒敬他,“提前预祝宁爱卿平西境之乱,得胜凯旋。”
——
离开皇城,宁濯去了趟六桥巷。
宋弘不在家,宋青苒正在试用谢玉眉最近的新品,打算挑日子请萧灵儿送去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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