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鸣道:“都跟在你师父身边学了那么多年的人了,怎会连这种话都分不清?”
“这世间要真有一个人能借另一个人的躯体活过来的办法,她为何不直接给你找个合适的身躯,而是让你辛辛苦苦在外面寻药?”
这招挑拨离间的仇恨种子埋的不错,可惜江喻白不吃。
他垂下眼帘,“兴许我只是想见师父了,毕竟饭桌上的那个话题,是因为师父而起。”
郁时鸣点点头,叮嘱他,“好好休息,莫要胡思乱想。”
临走前,郁时鸣似乎又想到什么,回过头看了看江喻白,“你的毒,解的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郁时鸣闻言,微微蹙起眉,这进度让他很不满意。
“跟在你身边的那位,我没记错的话,是北齐公主吧?你拼死保护她,是不是因为她是你前些年一直在找的药?”
“不是。”江喻白矢口否认,“我让她走,是她自己非要留下的。”
郁时鸣低笑,“喻白,这不像你的风格。”
江喻白闻言,抬起头,那双轮廓温柔的杏眼里,说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够喜欢我呢?”
会娶她?
因为宗政璎,江喻白第一次体会到,他还没有被全世界抛弃。
至少,这世间还有一个人需要他。
他满足于看她在他受伤流血时心疼落泪的模样。
所以每次和杀手们过招时总会故意挨上一刀。
他满足于听她一遍遍地说离不开他,然后把所有温柔都落在细节处,总会事无巨细地照顾他,陪着他,不会背叛他。
所以他骗她,那些面具人都是来要她命的。
也没有在后来再教她更深层次的武功。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被需要。
江喻白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宗政璎的拼死保护,已经不再是单纯为了她那百毒不侵的血。
他需要这份‘被需要’。
郁时鸣不知道江喻白在想什么,他更关心的是,那位公主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这么说来,你会娶她?”
江喻白今年二十八岁,宫里那位的儿子都已经开始晓事了,他还没娶亲。
如果江喻白在这个时候突然陷于情爱,对他的计划将会是很大的阻力。
他必须试探一番,宗政璎在江喻白心里的分量。
如果过重,他要尽早做打算,是把宗政璎杀了,还是利用宗政璎,给江喻白再来上一场背叛,将他的内心彻底击溃。
“娶?”
江喻白像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字眼,一个字反问得僵硬又疑惑。
郁时鸣提醒他,“你已经二十八岁了,既然身体在好转,总有一日是要娶亲的,难道你从来没想过?”
江喻白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娶,现在不是很好?”
他无法把宗政璎和‘娶’这个字眼挂上钩。
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现状,习惯了宗政璎的付出,习惯了那个女人每日怀着最新鲜的情愫对他。
他沉溺其中,甚至觉得往后的几十年,他们会一直这样。
饶是在皇陵那种冰冷无情的地方当了几十年首领的郁时鸣,也被江喻白的发言愣了一下。
随后,他推开门道:“既然没考虑过,那就不想了。天色还早,你身体又不好,应该再多休息休息。”
——
隔壁房间,一直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的宋青苒听到郁时鸣的脚步声走远,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宁濯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住。
“终于走了。”
宋青苒转过身来,一脸幽怨,“这人有毛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到处瞎溜达,还好王爷机智,要了间二师兄隔壁的房,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宁濯点了灯,望着宋青苒瞌睡连天的模样,不禁好笑,“守墓人本来就是在夜间活动的,晚上不睡觉不是很正常?”
“那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吧!”宋青苒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明早还得赶路呢,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宁濯将她抱去床榻上。
宋青苒顺势踢了鞋缩进被子里,瞥了眼地上单薄的铺盖,有些过意不去,“那个,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天怪冷的,明天着凉怎么办?”
“不了。”宁濯轻车熟路地睡到自己的地铺上,背过身去,满是嫌弃,“我跟你这张脸睡不下去。”
不能忍。
宁九必须回老家放牛种田!
宋青苒:“……”
——
次日早饭过后,一行人从客栈开始出发。
仍旧是昨天的阵容,宋弘坐车,其余人骑马。
去九仙山的路其实也没那么远,主要是刚开春,有些地方化冻,有些地方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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