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宗政璎没接腔,江喻白睨着她,“你在怕什么?就算真出了失误,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二爷当我没问就好。”
要死他自己去死。
她在宫里当傀儡十多年,在宫外给他当丫鬟老妈子近两年,为的就是小心翼翼活下去,从没想过去死。
江喻白哪知道她心里这么多想法,只是催促她,“今天再练练?”
“能歇一天吗?”宗政璎眉眼间显出几分疲态,“我不舒服。”
应该是癸水将至的前兆,再加上之前勘破了一些事,她心里烦躁得很,又不能当场发作出来。
“哪不舒服?我看看。”江喻白说着要去摸她的脉。
宗政璎抽回手,从他腿上站起来。
“璎璎。”江喻白严肃看着她,“我们大婚那一夜很重要,一旦有所差池,我可能就……”
“我明白。”宗政璎点着头,“青苒被我连累,我会尽全力救她的。”
她嗓子发紧,一再地克制着情绪,“但我今日真的不舒服,让我休息一日,我保证,大婚之前一定把这场戏练到炉火纯青,绝不会让你失望,可以吗二爷?”
江喻白目送着宗政璎进了里间,他没有跟进去,起身去往次间,看到正在擦花瓣的兰儿,低声问:“璎璎怎么了?”
兰儿想了想,“奴婢之前特地记过,应该是姑娘癸水快到了吧,情绪不佳是正常的。”
又是癸水?
江喻白“哦”了一声,“那你们照顾好她。”
——
转眼到了大婚前夕,调整好尺寸的婚服分别送到了江喻白的新宅和宗政璎的清霜苑。
大婚之前,江喻白最后一次来找她。
璎璎,等着我来娶你
宗政璎正在试妆。
数十位宫廷绣娘经过一个月精细打磨的精美嫁衣穿在身上。
铜镜里灯影闪烁,镜前美人清艳绝伦,面色却平静,半点不见大婚前的喜悦。
宗政璎与镜中的自己对视。
再过一天,只要过了明天晚上的新婚夜,她不管是生还是死,都算得上真正的自由了。
青苒那句话说得很对,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只有脱离了对旁人的依靠,才不会被人困在谎言的囚笼里,满目茫然,辨不清真假。
“姑娘,二爷来了。”
兰儿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宗政璎眉心微蹙。
明日就要大婚的,他怎么这时候还来?
还没等张口,江喻白已经挑开珠帘,颀长如玉的身影立在她身后。
宗政璎没回头,通过铜镜与他对视,“二爷这么着急赶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话音刚落,头顶就被阴影笼罩住。
江喻白弯下腰,从背后抱住宗政璎,下巴搁在她发顶,望着镜子里她映着灯光的美眸,嗓音低哑。
“没有意外,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很想见你。”
宗政璎笑了,“就分开一夜而已。”
“这一夜太漫长了。”
明明他们明日就要大婚成为夫妻,明明他还有很多事,可就是偏偏涌出了一股想见她的冲动。
这股冲动,驱使着他撂下所有事,马不停蹄来到了清霜苑。
江喻白说不清这种感觉,可能是太过于梦幻美好,他害怕一个没攥紧,就醒了。
宗政璎闻言,轻声道:“要不要我给二爷调个凝神香,让你一觉睡到明早。”
“那你陪我。”
江喻白俯唇,吮吻着她的侧颈,四个字含糊在喉间,又蛊又欲。
他吻得来势汹汹,像深林中的孤兽在对自己的猎物无声宣誓主权。
宗政璎敏感得全身颤栗,意识模糊,在他伸手要去剥她嫁衣的刹那骤然清醒,一把握住他的手,“二爷,就一夜。”
江喻白伏在她肩头轻喘,“不碰,只抱,睡到半夜我就走,可好?”
……
这是江喻白第一次在清霜苑留宿。
宗政璎身上的香味,仿佛成了他的催眠剂,让一个很少会在夜间睡觉的人放下满身戒备,拥着她轻易入了眠。
里屋灯没熄,多宝阁上,沙漏里的细沙随时间流泻而下,声音沙沙的。
宗政璎缩在江喻白怀里,抬头看着这张贵公子一般俊美如玉的脸,内心毫无波澜。
不知是近来因为大婚太过忙碌而劳累的缘故,还是因为第一次抱着宗政璎入睡的缘故。
江喻白这一觉睡得极好。
半夜根本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宗政璎一直清醒着,见时辰差不多了,轻轻推了推身侧正在熟睡的江喻白。
“二爷,该起床了。”
江喻白被惊醒,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意识还是混沌的,他下意识地以为有人暗算,第一时间伸手掐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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