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江喻白,没在梦里看到那个叫璎璎的姑娘。
他找了许久,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呵,这是学成就一声不吭把他扔了?
江喻白醒来时,莫名的有些烦躁,金鳞卫跟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的。
这一路上,金鳞卫们早就习惯了这位八殿下的脾性。
为首的金鳞卫在门外道:“殿下,马上就要入盛京了,皇上有过交代,您今后要以南凉八殿下萧晏礼的身份待在北齐皇宫,没有江喻白这个人,更没有鬼医谷弟子,还望殿下能安分守己。”
江喻白推开门,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名金鳞卫,“你家主子是在许愿么?”
翩翩温良,雅而不弱
南凉八皇子萧晏礼。
北齐探子传回来的情报上只得短短两排小字:生来体弱,将养在外。
显然北齐的人查不到,是南凉皇宫与鬼医谷一同隐瞒的结果。
江喻白与七皇子萧晏安虽为双生,样貌却是一个随爹,一个随娘,不尽相同。
这也是裕和帝能容下他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跟裕和帝的亲弟弟一般,与兄长长得一模一样,下场不是被一场大火烧毁容,就是直接被弄死。
当然更主要的,是裕和帝不敢硬刚鬼医谷。
郁家虽然避世,但这些上位者耳目众多,如此神秘又庞大的一股势力,还不隶属于任何一国,拉拢好了是助力,得罪了是隐患,换了谁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建章宫内,齐皇手里捏着探子传来的情报,老眼眯起,“南凉真有这么一位皇子?”
探子单膝跪地回道:“皇上,消息属实,这位八皇子,是南凉小公主萧灵儿一母同胞的兄长。”
齐皇“呵”了一声。
萧灵儿他知道,裕和帝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得宠的女儿。
至于原因嘛……
当年舒仲孺在两国谈判时拿走了南凉五座城池,裕和帝为此怀恨在心,之后才隔了一个月就主动发起边境战争。
萧灵儿出生那日,南凉军队大获全胜。
裕和帝为此龙颜大悦,不仅把萧灵儿的生母从昭仪升为妃,还把这个小女儿宠上了天。
如今裕和帝把他最得宠的女儿的亲哥哥送来北齐为质。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表明了求和的诚意。
齐皇面露愉悦,“等那位质子到了,好好招待招待他。”
“招待”二字,拉得意味深长。
一旁魏公公忙应声,“奴才待会儿就吩咐下去。”
——
护送江喻白到盛京的金鳞卫们在来的路上就做好了不被待见的准备。
但谁都没料到,北齐竟连面子工夫都懒得做。
等在皇城门口迎接的,连个正经官员也没有,就只有几个太监。
为首的金鳞卫脸色阴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憋屈。
却听其中一个太监道:“今日八殿下入京,我朝陛下特地设宴,命奴才们来接殿下前往赴宴。”
他说着,看了看为首的金鳞卫一眼,“至于诸位,就在此止步吧,殿下既已到了我朝,我朝必定将殿下视为上宾,皇宫禁地,闲杂人等就不必跟着入内了。”
那嚣张又傲慢的态度,看得金鳞卫们怒火中烧。
可偏偏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一个个憋得面色铁青。
匆匆将裕和帝亲笔的国书交给为首的太监,金鳞卫们调转马头,含恨而归。
江喻白下了车,跟着几个太监往里走。
皇城很大,正常而言,入了城就得换乘步辇,鲜少有人会从皇城门口走进去的。
然而江喻白就这么做了。
当然不是他自愿。
为首的太监一脸歉意地解释说今日皇宫设宴,入宫的大人们多,步辇安排不过来,只能委屈八殿下步行了。
江喻白并不反驳,只默默在前头走着。
他天生的温柔皮相,再加一双轮廓柔和的杏眼,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没脾气好拿捏’的错觉。
几个太监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
南凉果然送了个软柿子过来。
宫宴设在明光殿。
明面上是接待江喻白这位远道而来的南凉皇子,实则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是齐皇想借他来彰显国威,振奋朝臣的手段而已。
因此,殿内给江喻白设了个坐席,位置设在角落里。
北齐风俗席地而坐,朝臣们坐的是由竹编而成的精致席子,为了防止移位,四角还用了青铜瑞兽席镇压着。
给江喻白准备的,却不是席子,而是南凉主人屋里常给下人赐座用的矮凳,也叫杌子。
本来角落的位置不显眼,但因着江喻白的席位特殊,一下子就成了全场焦点。
他落座的时候,北齐大臣们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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