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年前订货,年后交货。
年后春耕,要农具很正常。
只是这增加一点订单,是为什么,难道是为给对方送钱?
益州州长冷笑:就定个十万件,如果不接这个单子,店铺就滚出益州城!
手下人心里一惊。
如今都十一月中旬了,年后也不过是一月,二月的。
不到三个月时间,十万件农具?
谁做的出来。
中间天寒地冻的,西北的冬日他们又不是没感觉,冷的厉害,也做不出东西啊。
如果农具铺子不接,那就直接被赶出去。
要是接了,交不了货,就会赔一大笔钱。
便是交货了,难道州长就会放过他们?什么时候给货钱,是他们说了算。
手下直接领命。
看他们如此熟练,就知道不是头一次这么做了。
如果说秦州范家对于这些商贾是明抢,那益州州长就是暗暗吸血,有规律的吸血。
都不好,但后者只要顺从州长,就还能生存下去。
现在祁家农具铺子得罪益州州长,定然活不下去。
以此,自然是报复后面的屺王。
不是看不起商贾吗,那我们就从商贾上下手。
益州州长似乎觉得年后再坑有些迟,摸摸胡子又道:跟过往的客商说一句,年前年后,不能停靠秦州码头,否则官府肯定要查清楚他们到底交了多少税款。
年前正是各家各户采买的时候,如果货物不全,就要去益州买,那秦州可就冷冷清清了。
若是长时间这样,秦州必然民怨沸腾。
很多日常用的东西,都是漕运过来的。
益州州长竟然要靠自己对西北商贾的影响,从而让秦州没有外来货物。
这,这是要让屺王难以掌控秦州啊。
如果纪岱知道益州州长的决定,肯定会冒出两个字。
这不就是对秦州禁运吗?
禁止买东西禁止卖东西。
果然,现代那些招数果然不是新鲜事。
他们秦州也被禁运了。
跟现代不同,海陆空要都封锁了才行。
古代只要封锁漕运,就等于掐断命脉。
不过不用纪岱听说,就在益州官员回去之后,秦州码头停靠的商船便越来越少,谁都能看出其中缘由。
益州州长,是想从商贸上,让屺王的威严降低。
确实是个狠人。
秦州的商贸本就不发达, 城里的贸易基本控制在已经是死人的范津手中。
他死了之后,所以铺子收归屺王手中,纪岱也派人去打理过, 主要是让甲泉去做,原本还想请周建建帮忙。
周建建毕竟是公司总裁,但他最近连建造工坊都有些忙不过来,上线都很少,更不用说其他的。
所以铺子还跟之前差不多, 纪岱看过账册,看完才知道, 为什么范津那种人,能管几百家铺子。
毕竟这里面囊括了大部分产业, 各个行当都被范津垄断,所以怎么都能赚钱。
至于商品太过单一,质量差, 价格贵,那都不用考虑。
毕竟被垄断了,秦州本地人不愿意也要买,自然挣钱。
但在纪岱这, 自然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他们秦州有漕运码头, 甚至距离中原,江南,比益州还要近, 买的东西却又贵不好用,这绝对不符合常理。
如果想要改变, 就是要改变秦州的商贸环境。
特别是在进货方面,要让来往的客商知道, 秦州如今跟之前不同,商船靠岸不会被狠敲一笔。
其中一个事让纪岱印象深刻。
去年那会,有一个扬州的布料商人靠岸,带来的东西物美价廉,直接被范津扣走,还说什么,这次是孝敬,下次你就能赚钱了。
那家布料商人跟扬州本地很多布商都有亲戚关系。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好布料运过来,都是些投机取巧,花了大把银子疏通关系的布料商。
银子就那么多,大部分银子孝敬了。
剩下的银子自己还要拿一部分,还要给伙计们开工资。
利润压到这么低,那卖给百姓们的布料到底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家扬州布料商人跟亲戚们,如今在益州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每次路过秦州的码头,甚至让船只加速前进,根本不愿意在这停靠,可见对秦州有多憎恶。
像扬州布料商人的事还有很多。
在各行各业都是这样。
秦州的商品,主打的就是一个质量差,价格高。
这样的商贸环境,本来就够艰难的了。
益州州长又依靠自己的影响力,让那个其他船只同样不停靠。
一时间,秦州漕运码头的船只更少了。
估计是天底下最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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