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身子本也与旁人不同,与旁人会否有孩子也未可知。只是朝臣们是不知晓她身子这件事儿的,全将过错怪在了宋清浅不能怀嗣上。
因此景帝苦恼,国师去了八年,也无消息传回,摆在她眼前的问题,很大!
“儿有浅浅一人,已经够了,决计不会娶旁人。”萧北棠牵着宋清浅的手,正色说着。
宋清浅有些为难,她不知道怀不上孩子这事儿是谁的问题,但她希望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她也不想萧北棠纳侧妃,她心里定是过不去的。
可是这般似乎太自私了些?
景帝转而问宋清浅:“浅浅,你意下如何?”
宋清浅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萧北棠挡在她身前:“母皇不必问她,此事她说了不算。”
景帝叹一口气,又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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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你们,可有标记过?”皇后问的。
二人都愣了一下,从第一次宋清浅不许她标记,萧北棠就没动过标记的心思。
“看来是没有了?”
二人点头。
皇后忖了忖问:“那会不会是没有标记,才怀不上孩子?”
“母后,也非标记就能怀上,母皇那些妃子,难道都是因为没标记才怀不上孩子?”
景帝听出她话的意思,沉声道:“棠儿,你不必话里话外的说朕,你不愿,朕不会逼你,但朕希望,你们能自己考虑清楚,这如今是你们的担子,不是朕的了。”
皇后打发萧北棠先走,她不愿意走,还是宋清浅硬让她走,她才不得不走,她怕母后跟宋清浅说些什么,宋清浅又为了什么国之大义心软。
“浅浅……”皇后欲言又止。
“母后但说。”宋清浅知道皇后留她下来,定也是有话要说。
“棠儿说的事,母后想同你解释一下,但我又不知道如何说。”她有些伤感,顿了顿说:“我和陛下其实,并非只有一个孩子,这你是知道的,但其实我怀过四胎,第二胎,被人害了,之后两胎却是自己掉的,并非我不想留,是每每长到几个月时,便小产了,查过,不是人为……”
“你也知道,怀孕期间,我不能侍寝,太医又说我这胎相太过不稳,所以陛下便让医女日夜照料我,她只白日过来看我。”
“后来,丽妃对陛下用了禁药,迷情香,她也怀上了……陛下心中愧疚,躲着多日不敢见我,你说她躲我做什么,我又不许她与旁人有孩子。一月后我的孩子便掉了,她更是悲痛。那是第二个没留住的孩子了,太医说,我这身体即便有了,也难足月生下,于自己的身子也有损伤,法子用了许多也没用”
“也是我固执,我就是想和她再有个孩子,陛下才与我一次又一次承受这些。那次之后,她背着我吃了许多乾元用的避子药,伤了自己的身子,就是不想我再冒险。”
“我没有怨她与旁人有孩子,丽妃既然有了,便让她生下来。陛下远不到棠儿说的那样狠心,戕害自己的骨肉。”
她有点不知还要不要说,犹犹豫豫。
宋清浅问:“那,那个孩子呢?”
“此事……关系皇家颜面,棠儿都不知道,后来,贤妃告发丽妃私通,那孩子其实不是陛下的,只是她有孕了,她得给孩子个前程。所以才出此下策。”
宋清浅讶异不已,后宫之人不是都会被标记?丽妃怎么还会与旁人动情?
“陛下知道此事后盛怒,她怒的不是她与人私通,而是她竟妄图沾染皇室血脉。可那日,静妃跪在殿中,一言不发,面对陛下盛怒,她也是毫不畏惧。”
“我至今依然清楚的记得她当时说的话,她说:陛下以为妾想吗?深宫寂寞,陛下一颗心全给了皇后娘娘,可曾看见我们这些旧人半点?陛下甚至不愿标记妾,妾每月潮期时,陛下可知妾如何过的?几句话问的陛下哑口无言。”
宋清浅问:“那后来呢?”
皇后叹一口气:“后来啊,后来,陛下要放她出宫,成全她们,她却不愿,当着陛下的面吃了落胎药,陛下拦也来不及,说到底,她心里只有陛下,她骗过自己,但最终她面对陛下时清醒无比,她也是一时荒唐,对那人又有过什么情呢?”
宋清浅回忆了一番那日见到的丽妃,她一言不发,眼里没有一丝生气,大约也是那次之后断了自己的念想吧。
宋清浅突然想到萧北棠那时候说的话,说:“殿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误会陛下戕害自己的孩子?”
皇后默了默说:“有这个可能,可这些事,我如何与她说呢!”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其实也没必要再提了,这两三年,萧北棠对景帝不似从前那般抵触,大约是入了朝堂,看见了她的艰辛吧。
皇后轻叹:“浅浅,我留你下来,并非是想劝你让棠儿选妃的,我知道她与旁人不同,你们若是都不能怀子,她与别人,只怕更难。我只是想,丽妃这样的事,不该再发生了,多一些可怜人在宫里,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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