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泰大怒,直接一巴掌甩过去:“让贵客走侧门?你说话不经过脑子吗!”
“好了,说错话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动手。”叶凌辰象征性拦了一下,向侍卫询问道,“正门那边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走?”
侍卫捂着脸,眼神飘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嘟囔说:“外面……外面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在府邸大门外摆了三口棺材,还插着棺牌,上面写着……写着……”
不知为何,侍卫不敢说下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莫泰勃然大怒:“哪来的刁民,敢在我府外摆棺材?!叶公子,要不您在府里多留半日,我先去把外面的事处理了,免得让您沾染晦气。”
叶凌辰微微眯着眼,也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浮现起讥讽之色,他侧目看了一眼上官姐弟,用调侃的语气说:“雪,霸,我们走,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叶凌辰不避晦气,莫泰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一起跟上。
走出大门,侍卫说的那一幕映入眼帘。
下雨天光线暗淡,即使是府邸外开阔的街道都显得无比阴森。
在一片灰暗中,突兀的猩红色刺痛了人的视线,那是一个持刀而立的男人,他像是刚从屠宰场中走出来,浑身上下裹满血垢,粘稠得连天上下起的雨都洗刷不去,血浆混杂着雨水滴落在地,将周围的地面染得一片通红。
男人身后,三口充满煞气的棺材并列放置,每口棺木前都立了死人用的木牌,分别刻着三个名字。
右棺牌刻:奸夫文森·霍顿之墓。
左棺牌刻:狗官莫泰·雷格诺姆之墓。
中棺牌刻:远东贱畜叶凌辰之墓。
其中左棺和中棺皆为空棺,右棺为实棺,棺盖已经被钉死,上面还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安之前的未婚夫,文森。
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眼前这一幕还是让莫泰心中大惊,他看向那个提着刀、满身血浆的男人,莫名觉得有些眼熟,眯眼观察片刻,恍然反应了过来:“卢戈?是你吗?”
卢戈一动不动站在雨中,那双被血染红的眼睛毫无感情,直勾勾看着莫泰和叶凌辰,仿佛是在看两具即将入棺的尸体。
莫泰眉头紧皱,不明白这是在搞哪出,赶紧问道:“卢戈,你这是干嘛?你作为本城治安队长,居然当众做这种事,你这是要承担责任的。”
这时,侍卫匆匆跑了出来,对莫泰小声说:“大人,刚才您和贵客在府中谈事情,下人没敢打扰您。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叫安的女人在审判所对面跳楼了,当场身死。据目击者说,卢戈队长当时跪在旁边,抱着她的尸体在哭……”
莫泰脸色一变,他平时跟卢戈只是同僚为官,彼此并无私交,还真是现在才知道,那个叫安的平民女子居然和卢戈有关系?!
他也着实没想到,这个安居然如此疯魔,为了洗清冤屈,居然不惜以性命做筹码,跳楼自证清白。
现在情况非常明了,不管卢戈跟安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目睹故人含冤而死,心中愤然不平,上门寻仇来了!
行省级八职官吏之一的「治安队长」,现在抬着棺材架着刀,要来杀同为行省八职的「审判官」,放眼古今就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
莫泰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一时间脸色很难看,试图劝解:“卢戈,你冷静下来听我说,这样闹没有好处,你先……”
“呵……呵哈哈哈哈哈!”突然,叶凌辰的大笑声响起,只见他捂着肚子,笑得前仆后仰,看卢戈的眼神就像在看戏台上杂耍的戏子,“卢戈,你这是在干嘛?知道我要走了,专门来扮丑角搞笑给我看是吗?”
“你有没有搞清楚我是谁啊?我是当今太子的嫡长子,庙堂之上的四爪金龙,更是皇爷爷亲自册封的皇太孙,未来的远东皇帝!满朝文武见我都得跪拜!你敢在棺材上刻我的名字?还要杀我?”
叶凌辰的讥笑声戛然而止,圆睁的眼中狞意滔天,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整片街区:“你想跟朝廷开战?!”
战斗爆发
叶凌辰怒目圆睁,散发着充满威压的狂气,丝毫没有把浑身煞气的卢戈放在眼里,仿佛这只是一条无能狂怒的野狗。
事实上,叶凌辰也根本没有必要把卢戈放在眼里。
寻仇?寻得了吗?
上官霸和上官雪都是三爪金龙,一个修炼肉身,一个神通阴阳,都是朝廷里一等一的大内高手,放在多古兰德属于第5序列的实力,区区卢戈,哪怕再来十个,也是被他们姐弟乱杀。
这等匹夫之怒,可笑。
上官雪知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叶凌辰和莫泰商量如何毁灭安的形象时,她也都在场,此时看到卢戈怒发冲冠为红颜,她不知为何眼神有些复杂,对卢戈默默说:“矮子,回去吧,别找死。”
“铛,铛,铛。”卢戈持握黑夜大太刀,在三口棺材上逐一敲过,冷冽的声音无怒无笑,唯有狂涛般的杀意:“一个进去了,还剩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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