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保佑!”
一口一句冲出口,双脚又跺又踩,那叫一个起劲儿,那蛇顿时被踩得扁瘪,他陡然察觉到周围没了声响。
胖和尚停下脚来,就见村人都看着他,为首的村老此时忽然拍响巴掌,大声喝彩:“大师踩得好!”
“好!”
一帮村民跟着鼓掌叫嚷起来。
陈鸢站在人群里,抬手猛地拍去额头,这他娘都能成?
“哈哈哈!”
那边的胖和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脚下扁瘪的长蛇,威严肃穆又回来脸上了,竖印朝着众人礼佛一拜。
“诸施主莫要惊慌,老衲刚才不过小露一手,这些妖物听到佛祖的经文,经受不住考验,便从村里各个角落攀爬出来,等会儿老衲再诵上几段,再到河边,将水中的妖物一并降了。就此将许家村的遭厄解除,还朗朗乾坤!”
“好!”众人再次大声叫了起来。
陈鸢叹了口气。
‘算了,由着他胡闹吧。’
正要收了那些被赶走、或踩扁了的蛇身上法力,忽然停了下来,目光从那边法坛看去了村外,耳中隐隐约约听到了水浪声。
哗——
轰啪!
水声、雷声交织起来的一刻,站在晒坝边缘的村人发现了端倪,有人跑到村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来不及冲回来,就在村口大声嘶喊。
“不好了,洪水来了!”
村外那条五丈宽的大河,一条白练由东向西,撞着两岸河堤正席卷而来,带起大浪漫到了岸上。
停放的渔船小舟,推挤相拥着,纷纷反倒,被推着在岸上刮蹭过去。
翻涌的大浪之中。
像是有一条庞然大物在驱使这道白练。
大蛇
“涨水啦!”
突如其来的嘶吼,惊得众人回头,风声夹着水浪的声响席卷而来,柳草丛胡乱狂摆,湍急的水面翻涌水浪,扑来河岸。
迅速席卷村口的河道,众人惊恐的视线之中,一艘渔船被水浪托着直接翻上了桥梁砸的稀烂,哗哗的水浪翻滚,漫过桥头,漫去河堤下方的田野。
“哎哟,我家的庄稼呀,才下得籽啊!”
白发苍苍的老妪捶打胸口,惊恐回过神来的粗壮妇人不顾丈夫的拉扯冲去村口,一时间晒坝在场的村人没人坐得住了,纷纷涌到村口。
好在这边地势较高,漫过来的河水还没到人的脚背,只是外面已是一片汪洋了,田地、道路、桥梁都被淹没下来。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心都凉了,一屁股坐到水里嚎啕大哭。
许大壮也在其中,他家的田虽没靠着河边,可也被淹的连田埂都看不着了。他哪里还顾得上陈鸢,背着老娘跑向那边法坛的胖和尚。
“大师!大师!求求快做法,把洪水退了啊!”
反应过来的村老也赶忙过来哀求,可那胖和尚哪里有什么能耐,看着村外一片水浪,河中间翻起的浪头都让他心肝打颤。
“两位施主,此乃自然之道,老衲也无法违抗天意,唯有将河中兴风作浪的水怪降了,这水大抵便会退去。”
许大壮还有那老头连连点头,又是拱手又是躬身,“大师,那你快些降妖吧。”
“嗯,那你们随老衲过去。”
一个人跑到河边,胖和尚是不敢的,万一踩空了,那就直接被湍急的水浪给卷走。
此时村口众人后面的陈鸢已没人在意了。
他微微蹙眉看去天上,阴云伴着雷声依旧,却没见着一滴雨水落下来,河道是不可能涨水的。
除非是有妖在山里作怪。
‘难道是我刚才施法,惊动了那片山里的妖物,对方误以为许家村请了高人?这才卷起洪水以示警告?’
这样的做派,陈鸢觉得不像是白素素做的,虽是蛇妖,可对方向来没有坏心,当年收降她时,也不过是想要将那些采药人吓走,而不是真正的杀戮。
看着村里哭天喊地的村人,陈鸢叹了口气,作为凡人过来的,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他心念连去远在小院里的牛车。
“灵篆神威,借法乌江水神。”
心念一起,那院中牛车里,项羽木雕双眼亮起法光,与此同时,陈鸢看去村外翻涌的大水,在袖里掐起了法决。
湍急的河水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忽然滞了一下。
村口外面,胖和尚小心的搂着袈裟,在村人视线里,走在脚肚深的水里,竖着法印,胡乱一气的念着词。
“妈咪妈咪轰,谁家吃的斋,谁家拿得米,谁家就有佛祖显灵光,谁家院墙高,谁家门庭宽,谁家就有佛祖临……”
娘的,快些念,念完赶紧走了,要是这水再涨一截,我怕是今晚都回不去庙里了,那些牛羊在这天气可放不久,坏了当真可惜。
和尚心里碎碎念念,又来回走了几步,忽然睁开眼猛地喝道:“去!”
手里挽着的那串佛珠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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