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车终于行驶到小塘医院门前。往后看去,不见不明物的踪影,它应该是不打算追过来了,不过也不能太粗心大意。刚才发生的一切将肉体和精神都推至极限,缓过来后总感觉身体有些使不上劲。和我情况接近的还有两人,李鸿明和覃达聪都表现出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三人的精神都太过恍惚以至于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概念。“都愣着干什么,先把人抬进去。”杜莱优命令道。她的话好比是扭动链条的钥匙,赋予行动的活力,我们三个纷纷活动起来。小塘医院在校内,相当于校医务室,因在水塘边故此得名。因常有外校人员进来看病,所以配套设施和药品种类还是挺齐全的。进门就可以看到被不锈钢护栏防护的柜台,里面是药品房;进门右侧是治疗室,有两张病床和一个坐台,坐台是供打pi股针时坐立用的,我曾在这打过一针退烧针;最里面还有几间房间,没进去过,不清楚用途,但有一间应该是公用卫生间。我们三个还是像之前那样分工合作,一起将渔子霏搬运至治疗室里;杜莱优紧随在我们后面。“手套、口罩、无菌布、生理盐水、剪刀、缝合针、缝合线、消毒液、破伤风、抗生素、麻醉药,把自个能想到的用于缝合伤口的工具和药品通通给我找来。”杜莱优依旧用带命令的口吻说道。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立刻被牢牢控制住。执行命令比思考容易许多,我们三人立马忙碌起来,来回地在小小的医院里穿梭。在翻找药物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或者说从进门开始就注意到的一个现象——医院内部很凌乱。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但都没在意,仿佛成了“鬼城”的学校,校医务室就该这么凌乱似的。我们把能找到的工具和药品都找来了,最后发现缺少麻醉药和抗生素、抗病毒类的药物,结合现场的凌乱程度,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杜莱优知道这个情况,但并没有停止手术的打算,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便把多余的想法抛诸脑后,也专注于眼前。我们几人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由李鸿明和覃达聪两人担任放哨一职,负责观察周围的情况,特别是不明物的动态;我则留下来帮杜莱优打下手。杜莱优的思维很清晰,术前的步骤一个接一个,动作非常娴熟,我基本是在一旁傻站着。来小塘医院之前,我没有指望过有谁能够掌握一般的外科手术技巧,本想着硬着头皮凭借稀碎的医学知识——电视剧中学来——亲自动手,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术前工作准备完毕后,杜莱优点头示意我。“把你的衣服穿回去,然后把渔子霏的衣服剪开。”“嗄?我吗?”我有些惊讶。杜莱优双手举在胸前,对我晃了晃。“不要让我再消毒一次,没时间浪费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急需得到救治的病人。”我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只要给我讲明白道理,便会积极行动起来。按照杜莱优的吩咐,我把用于包扎渔子霏伤口的衣服穿回身上。衣服被血浸透了,血液黏在身上凉飕飕。渔子霏用她的衣服帮我擦去血污后再穿回身上时,感受到的也是这种感觉吧。接着,我用剪刀将渔子霏的衣服从领口处向下剪开。这时,杜莱优又吩咐道:“内衣也剪开,上半身的衣物都不要了。用消毒液对伤口进行消毒后,再用无菌布覆盖在上面。”“啊!”“不要有多余的想法。手术环境本来就很差,还没有抗生素,必须要降低伤口感染的风险。”杜莱优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用镊子穿针引线。“对不起了,子霏。”我在心中暗道,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她的内衣给剪开。这时,我才明白杜莱优为何叫李鸿明和覃达聪两人出去放哨。把几瓶消毒液倒尽后,再覆盖上裁剪好的无菌布,直到这一步,渔子霏都很“配合”,接下来就要看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渔子霏是否会继续配合。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杜莱优已经缝上第一针了。我仔细观察渔子霏的表情——没有反应,心里淡定不少。“脸不红,耳不赤,要么是品德高尚,要么是和女生交往过,而且已到同居的关系。”杜莱优一边缝合伤口,一边揶揄我。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又把我看穿了。不过,要论我为何心如止水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对一切事物都提不上劲。“你们什么原因分的手?交往过几个月?”“呃……一定要回答吗?”“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最好回答一下。”“在一起”是指一起行动的意思?还是我所理解的那个意思……“要说的话,是我太没出息了。良禽择木而栖,于是就分手了。”“喔~就是女方出轨甩掉了你的意思。不过你认为责任在双方。”我低下头,默认杜莱优的说法。“经历过背叛的爱情,恐怕很难再继续相信爱情。”杜莱优感叹道,“成果,你有点难对付哦。”难对付?杜莱优是要对我做什么?“所以……你也谈过恋爱?”“嗯。”杜莱优爽快地回道。听到她的回答,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失落,眼睛不经意地看向渔子霏,想着时间不但会改变人的容貌,还会改变很多东西。“眼睛不要乱看哦。刚才是迫不得已,但男女还是有别的。眼睛没处看,就注意留意吊瓶里的药水。”“……我没乱看。”“我不信。你可是有前科的人。”“前科?你这指控也太严重了吧,而且我哪来的前科”“实验楼,女厕门口。你看渔子霏背影时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原来那会你还在实验楼啊。我只是刚好在厕所门口碰到渔子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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