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通常是酒席上最有威望沉稳之人担任,负责管控整个酒令的正常运行。
律录事,也叫席纠,负责宣令、行酒、判是非对错,通常在士大夫的酒席上,席纠大多由名妓来担任,赏心悦目又能说会道,然在秦家小辈们的酒令上,自是不可能请名妓来的。
觥录事便是主罚录事,负责在酒席上跑腿罚酒灌酒的。
这三个职位在酒令中也是至关重要的,因此虽是她们这种小小的玩乐,也是要选出来的。
秦珠目光先是落在年岁最长的秦珏身上,试探开口问道:“大哥哥要不要当这个明府呢?”
不论是按年岁还是威望,世子秦珏都是最合适明府的人,听四妹妹问他,秦珏浅笑着应下了。
来都来了,自然不能扫了弟弟妹妹的兴致,这个明府,当一当也是无妨的。
见秦珏点头应下,秦珠继续笑道:“那这个律录事可有要当的?”
闻言,宁姝在座位上抬了抬眼,倒是有些意动,但转念又被她压下去了。
宁姝在扬州和小姐妹们玩时倒是常做律录事,然那是因为宁姝对所有人都相熟,才能如鱼得水,今夜在秦家这场,有男有女,有生有熟,甚至还有秦琅这样的,显然不适合宁姝做这个律录事。
再者,在扬州时,回回都是律录事,她也做倦了,宁姝也想全身心放松玩一次,遂放弃了开口。
且宁姝觉得,秦珠也是个做律录事的料子,刚想出言说话,就听见席上高低不一的声音冒出来,都是让秦珠担任这个律录事的。
“四姐姐谦虚什么,这个律录事一瞧便是四姐姐的活计,快快别挑人了!”
“是啊是啊,四姐姐快接着便是……”
在兄弟姊妹的力捧之下,秦珠却之不恭,欢欢喜喜接下了律录事一职。
罚签
最后便只剩下觥录事。
年纪小, 爱嬉闹的秦璋站了出来,将这觥录事一职接了过去,自此,此次酒令人员安排皆以完毕。
“酒已备好, 乐也准备就绪,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快快说出来。”
秦珠执起荷花,眼看着就要开始了, 怕自己还有什么漏的, 最后问了一句。
这一句提醒了秦琳,她似乎往宁姝这边看了一眼, 出言道:“四妹妹,若是碰上了当真为难的罚签, 不如已罚十杯代替吧。”
说这话的时候, 秦琳示意秦珠往宁姝那边看了看, 秦珠不是个傻的, 自然也意会到了二姐的意思, 笑吟吟应下了。
宁姝不是她们秦家姑娘, 若真碰上了什么难言的罚签,自是不方便的, 尤其秦珠想起了自己想透了脑袋想出的罚签,也觉得二姐的提醒甚是及时。
“如无异议,这便开始了。”
说完, 秦珠对金钏抬了抬手, 示意开始。
金钏背过身去, 指尖拨弄着,嘈嘈切切的琵琶声响起, 气氛瞬间急促起来。
秦珠连忙将手中荷花递出去,众人接到荷花的那一瞬,都像是接到了烫手山芋,连忙递给下一个。
就连宁姝被这股气氛渲染了,心里有也些紧张,接过荷花飞快揣到旁边的秦玥怀里,心跳如鼓。
琵琶声连绵不断,明明是轻快活泼的曲风,然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激昂的战曲,让人心中澎湃。
而那支荷花,也终于在轮到了第三圈的时候停在一个人手中,琵琶声戛然而止。
宁姝抬眼,瞧见那支荷花正好落在秦珠手里,满堂大笑。
“四姐姐这运气,居然拔得了头筹,快快抽签子!”
几个兄弟起哄,秦珠拿着荷花,整个人唉声叹气的。
“罢了罢了,我这叫开门红。”
秦珠无奈,开始摇签。
众人看热闹间,宁姝也跟着轻笑,眉眼弯弯,很是惹人注意。
秦琅想看,但又怕被发现,只敢时不时飘过去一眼解解馋。
然这只是在秦琅看来如此,从宁姝这边来看,简直不要太明显。
宁姝再次察觉到对面的视线时,嘴角抽了抽,如果她没记错,这可能是今夜秦琅投过来的第二十八次目光了。
不是,秦琅是不是有病?
宁姝要不是看在他上回在草场救了自己一场,加上这段时日还算安分守规矩,她定是要发作的。
饶是如此,宁姝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假装没有注意到秦琅的小动作,趁着他正投入,宁姝一个抬头便瞪眼看了过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秦琅持着银杯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青梅酒也洒了出来,溅到了秦珏的手背上,引得秦珏侧目。
“叫你平时不要天天泡在练武场,手抖了吧。”
秦珏自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弟弟是练武练的,亦或者是被父亲揍得,出言叹道。
心神震荡之下,秦琅也想不起拿帕子去拭酒水,胡乱用袖子将其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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