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的质问声还历历在目。
席澈比起之前,情绪却?已经稳定许多。
可这种平静于她而言,更像是无声的控诉。
控诉她的隐瞒与漠视。
质问她的虚情和假意。
纪黎说话的声调隐隐有些颤抖, “倘若我说, 我并?未有这样的想?法”话说到一半,她便歇了声音。
眼前人?眸底的诸多情感仿佛要凝成实质。
不甘, 不解,还有受伤。
纪黎不敢多看。
再开口时, 逃避了他的目光, 转头?看向?了别处, “我”
心?中有股称得上是刺痛的情愫在快速发酵, 试图用事实安抚他的情绪, “我从未把你当成别的什么人?, 在我眼里?,你只是你。”
可伤害早就铸成, 一直强迫自己忍耐着,终有一日即会适得其反。
如今到达临界点后,一切似乎都变得有几分?不可控起来。
席澈只是看向?她,看着她漆黑眼眸中的自己。
他看见自己的狼狈不堪,看见自己的自欺欺人?。
她的身上仿佛同时拥有了尖锐和温柔。
温柔是对他,尖锐亦是。
她始终都站在河的那侧,举止得体,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即使这人?为他走下?神坛,将他拉出泥泞。
可那是假的。
镜花水月般的美好想?象,幻灭只是时间?问题。
一袭墨色衣袍沾染了几丝雪意,让他整个人?显出几分?仓皇来,“那你今夜为何去找他?”
他的眸光沉静,没有半分?怨气,似乎之前的这些难堪与嘲讽都不复存在一般,“你与他便有那么多话题要谈吗?”吐出的话却?字字锥心?。
此时此刻,他很?难去揣度她心?中的念头?。
这一切仿佛就像一场绚丽的演出,而他陶醉其中。
现在,要落幕了。
他不怪纪黎,他只是恨自己。
太过贪心?。
两人?之间?桩桩件件的事情
他才是难辞其咎的那一个人?。
纪黎像只蝶,眨眼间?便飞走。
以?往,这只蝴蝶总是昂首告诉他,她要飞过沧海,跨越万山。
于是他便将她当做扶摇而上的大鹏,却?忘了她本来的纤弱,她的无能为力,她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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