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顺着胸口爬上颈脖,随即把人圈在自己的双臂里,细磨着她的软唇。
思念已久,所?以异常珍惜。
温热的呼吸交替在唇齿相交间?,趁她不备,纠缠时轻轻吮着,接着用力轻咬了下。
已经有几丝分不清是谁的气息,相互交叠,面上依旧紧紧贴着,“当真?吗…?”
纪黎:“当真?。”
气氛停滞了片刻,少年人滚烫的气息下一瞬便扑面而来?,仍旧是离得极近,“姐姐,我们是恋人。”他?的唇角弧度微微扬起,声调也低了几分。
恍惚间?,竟有几丝像爱人间?的呢喃细语,“我的恋人。”倚在她身侧撒着娇,声音显露出几分勾人的意味,“…不要骗人。”
纪黎被吻得有些缺氧,迷迷糊糊又顺着应了声。
少年没?再说话,再度低头又吻了下来?。
窗外?,一阵寒风拂过,惊起池塘里一滩鸥鹭,泛点波澜。
池水明澈,映照出天上的半抹冷月,静静注视着这院中之景。
谢允丞在房檐处,不知?坐了多久,衣角周围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也浑然不觉。
面上好似结了冰般,有种不加掩饰的冷淡和杀意。
微微侧着脸,眼睫也沾染上几丝冬日的雨水汽,摆动间?,投下淡淡的阴翳。
本该今日白天便启程回京,却强硬地一拖再拖到如今。
谢允丞瞳孔微缩,好似大梦初醒一般。如玉的脸庞上,一片复杂神色。
最终,全都克制着归于平静。
极致到诡谲的平静。
半晌,有些自嘲地轻笑了声,“…呵。”素来?铮然凌冽的人,在此刻却像个有些恍惚的稚子。
无论是徒然注视生?母的远去,还是暗自察觉纪黎的离开。
都是他?一个人。
原来?…
只有他?自己始终被困在原地。
满目疮痍。
承诺
少年人的轮廓与成年男子的身量隐隐相融, 强势地携带出几丝微妙的领地意识。
像是草原之上,初初统领部下的狼王。
微弱烛火下?,席澈的神情有几丝郑重。
千丝万缕的情意藏在眸底,繁复细微。
离得太近, 纪黎总觉得像是要?把她烫伤一般, 向后不自觉地缩了缩, 微微轻喘着气, 边半垂下?了眼。
“干嘛, 怎么亲了反倒还?不敢看我?了?”见她又避开了目光,席澈有?几分不满, “阿黎, 看我?。”轻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显露出几分期待与掩盖于下?的探究。
纪黎所说的那些话?,他固然欣喜。
可心底到底不敢对此完全信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归根结底, 是他自己缺乏安全感。
纪黎望着眼前的人, 放平了呼吸,“没不敢。”
少年的双眸漆黑如夜, 氤氲其中的汹涌情意,无端叫人脊背发寒, 她不敢多看, 随即把视线投向了别处, “你?在北狄…过的怎么样?”语调里透着几丝柔和的关心。
席澈替她捻了捻有?些滑落的外袍, 缓缓道:“刚去的时候比较辛苦, 现在也没什么了。”
“我?一切都好。”
他越是这副不在意的模样, 纪黎便越是有?几分过意不去。
席澈身上多处的伤更是在无言地提醒她,他其实并不似刚刚说得这么轻松。
也是, 北狄内部境况复杂,他这么半路杀出来,别人安能给他让路?
想到谢允丞那些话?,又略一沉吟,“你?…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大约是方才的吻很好地安抚住了眼前人的情绪,席澈此刻又变回了往常她所熟悉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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