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转头回望,回答:“我有车。”
“我知道,我送你。”
沈灵身转得干脆,唐学资见状坐回车内。
副驾驶车门打开后,沈灵却没有进来。唐学资偏头,看到座位上的向日葵。
“哦,这是我买给朋友的,吵架了没送出去。”唐学资边说边把花束拿到后座上。
障碍物移走了,沈灵还是没有动静,手扶着车门站在原地,唐学资这才将目光放到沈灵身上,一时也没有了动作。
沈灵今天没有打领带,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淡绿色格,系作领带状的丝巾,大半被西装外套遮挡,因此也并不觉得违和。
唐学资想笑,抿抿嘴忍住了,等视线随着沈灵的移到车上那条大红色的平安符,笑意又转变为点点尴尬,他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沈灵才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上了车。
沈灵将唐学资关在门外后,开始回想唐学资提及的礼物,眼睛瞥到眼前柜子上的盒子。
唐学资给他那天,他想了些另外的事情,没有顾得上这份礼物。
沈灵拿着盒子,走到桌边拆开,果不其然是一条绿色的丝巾。
沈灵仍在气头上,收到礼物也不见得多开心,把丝巾轻飘飘扔在盒子里,丝巾一半在盒内,一半垂在外面,看起来是一份不受待见的礼物。
车里十分安静,两个人都未开声,各自对着窗户望向窗外,唐学资的笑声打破了沉默,先是低低的笑声,像是极力压抑着,很快声音便光明正大起来。
唐学资从身边又拿出一个方盒,“换上吧,新领带。”
原本也是买给沈灵的。
“什么意思?”
“我看见了,换上领带吧。”唐学资笑着说。
沈灵抬手正了正丝巾结,“没必要。”
唐学亲自拆开了外包装,将领带拿在手中,“这也是我买给你的,上班系那个,还是不太搭。”
“你也知道?什么眼光。”说完抽过唐学资手中的领带。
解与系都慢条斯理的,沈灵语气幽幽:“红色的平安符跟你的车也不见得多搭。”
唐学资弹了弹平安符,平安符在空中左右晃荡,“没办法,不摆出来有人得冤枉我。”
“这是我那个吗?”沈灵怀疑地问。
“又没事儿找事儿。”
沈灵换好了领带,将丝巾折成方正的小块,用手履平后放进口袋里,然后对唐学资说:“走吧。”
唐学资领会到了沈灵的心口不一。
这是沈灵最擅长的事情。
自从唐学资提出要沈灵再给他两个咖啡杯后,他就像一个尽忠职守的债权人,时时催促沈灵,后来干脆说与沈灵一同前往,看看咖啡杯是如何在沈灵手中成型的。
到陶艺馆时,有一个青年站在门口,从围裙唐学资判断他是陶艺馆的工作人员。果然看到沈灵,门口的人便朝他笑笑,开口:“颂哥不在。”
沈灵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回:“我知道,麻烦帮我准备一下。”
“好的,稍等。”说完走进去。
沈灵所谓的制作由揉泥巴开始。
唐学资看沈灵如同其他体验陶艺的人一样,双手沾满灰色的泥土,不禁问道:“这时候不嫌脏了?”
“不脏。”沈灵看起来毫不在意。
等到拉坯的时候,泥巴沾了水,比揉的时候黏得多,层层糊在手上。
沈灵动作看起来不大熟练,随着机器转动泥点跟着他的动作溅出来。
唐学资看沈灵手中的泥巴形状,时高时低,拉起来了又压下去,过程又十分迅速,唐学资没看仔细,杯子的形状便呼之欲出。
沈灵表面看不出什么情绪,坐在那里仿佛专业人士,实际上他也拿不准。唐学资在一旁看得专注,使得他越发谨慎起来,总觉得在唐学资面前最好不要出错,幸而一切顺利得出奇,连沈灵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唐学资神色狐疑,“先前说得多难似的,敢情都是蒙我的。”
沈灵想反驳,又不太想反驳,虚荣心人人都有,在唐学资面前更甚。
鼻尖有些痒意,沈灵一时手快,拿食指背面碰了碰,凉意令沈灵的动作顿住,他看了眼手指,才想起自己双手沾满陶泥。
“纸。”沈灵指着桌上的纸巾开口。
唐学资原本没有注意到,沈灵这么一指才看到他鼻子上的泥,“怎么还上脸了。”
抽了两张纸,回过头唐学资看到沈灵双手悬在空中,头微仰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巾恍惚变得沉重起来。隔着两层纸巾,唐学资能清楚感知沈灵鼻尖的轮廓,沈灵的气息洒出来时唐学资深切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坦荡。
陶泥难擦,那么一小块,唐学资擦了五六个来回,沈灵甚至配合地在纸巾上蹭了两下,唐学资将纸巾收了回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做好后本来可以直接等待素烧,第二天再来取,但沈灵心血来潮,临时决定将咖啡杯做复杂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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