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静休之地,若呆久了还不把我们公主活活闷坏不成。”
眼下辰时刚过,宁芙又是因接赏才起得身,原本她坐下后就忍不住对着铜镜打哈欠,困乏床气未能彻底消,这会儿倒因听着两个丫头在耳旁逗笑,把她那点余剩的困意全部给吵散了。
“好了,大清早的连早膳都还未用,你们俩倒是精神得很,都有心思来逗我。”
冬梅和秋葵相视一笑,忙嘴上认错赔罪。
宁芙自不会和她们去计较,抬眼看着镜中刚刚梳好的秀鬓,她满意地左右侧身去端看,后又抬手亲自正了正边鬓的一支珠花,道:“罢了,念你手巧,冬梅尽心,待会去南越进来的贡礼里选些喜爱的拿去吧。”
公主出手大方,在这芷栖殿里,她随意赐给下人的首饰钗环,有时恐怕都会叫那些位份偏微的宫嫔娘娘们望尘莫及。
两个婢女得赏,忙跪地恭敬拜谢,宁芙收眸,思绪却转去了别处,刚刚提起南越贡礼,她便忽的想起一事来。
“对了,我听说南越进献贡礼的使臣团里,此番还跟来了位南越公主,是个性子跋扈的主,刚进城门时便跟言笙扛上了,两人谁也不让,最后为不耽搁正事,便彼此约着要私下交交手,此事可是真?”
婢女们在各宫院里都有私下交好的友伴,有时彼此间消息传得确实比主子们更快,故而宁芙才会向她们问询。
秋葵果然听说了什么,闻言率先回道:“似乎是陛下在朝堂上问及了此事,才叫消息渐渐传起了,不过陛下倒没责难什么,只说巾帼不让须眉,二人切磋切磋武艺也无妨什么事,于是便允她们去城郊营地摆场公开比擂,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宁乐闻言,回身面露诧异出声,“比擂?竟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冬梅跟着附了声,“谢姑娘是殿下的闺友,殿下担心些也是自然,不过谢氏武家将门,为我大醴中流砥柱,谢姑娘更是一身精学武艺,若论风姿该是毫不逊色于其父兄,殿下只管安心就是,那南越公主此番不过是弱国献贡的使令,不足为威胁。”
“对对,到时城郊兵营比擂,场面一定热闹非凡。”秋葵在旁激动随声。
闻言,宁芙的面上神色却不似两个丫头一般轻松,她们不知晓的是,谢言笙半月前带兵去崧山剿杀流匪,过程中不慎被弩穿伤了胳膊,众人皆以为她已伤愈,可唯独宁芙知晓,先前那弩尖玄铁带毒,言笙如今尚在养伤,肩膀还未痊愈。
南越多年受制,被迫献礼,那南越公主此次明显来者不善,言笙有伤在身,这擂要怎么打?
宁芙心忧闺友,绝不会袖手旁观,于是吩咐说:“你们不要声张,偷偷去外面打听清楚,这擂台何时要打。”
冬梅和秋葵两人自小跟在宁芙身边,此刻听她如此一言,几乎是立刻会意出她有出宫之意,于是忙出言相劝,“公主金枝玉叶之躯,身份何其尊贵,岂能踏足简陋兵营,这恐怕不合规矩,而且那边还关押着南越新进贡来的男奴,皆未被我朝驯服,实在是个是非嘈乱地。”
宁芙自知轻重,心里已经拿了主意,自是听不住劝,“到时女扮男装就好,我会叫二哥帮忙,趁着武英门侍卫换班带我悄悄溜出宫去。”
“这……”
闻言,冬梅、秋葵二人皆面显迟疑,心中不禁暗暗腹诽,就公主这倾世绝城的姝丽姿容,纵是敛发裹胸,拭去粉黛,大概也挡不住眉眼间自展的怜人娇娆。
美成这样的玉面小郎君,谁会真的信?
只不过平常有陛下和太子殿下无底线地宠着,又吩咐叫下面的巡卫对五公主殿下偷溜出宫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出去的次数多了,自然叫公主误会成是她自己伪扮精良,迷惑成功。
对此,冬梅、秋葵自不能说漏嘴,于是不好再出言劝拦,只念想着若有太子殿下跟着同去,公主该不会受到顶撞冒犯。
……
七日后,宁芙到底如愿以偿,她衣着一身素灰爽利男装衣袍,头上还煞有其事的带上一顶同色幞帽,就这般坐上了去城郊兵营的马车,同太子宁桀一道微服私访去观擂。
车厢内,宁芙靠着安静坐了会儿,而后转头看向宁桀,古灵精怪地眨眨眼说道:“二哥,本来我还以为这事要苦苦求你好久呢,没想到你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宁桀看她,只面色不变地回:“反正最后也拦不住,我何必去费那个功夫。”
“这样啊。”宁芙弯唇笑笑,言语忽变得揶揄,“我原还以为你和我一样着急,想进营去看言笙呢。”
闻言,宁桀蹙了下眉,神色微闪,复归如常后他目含严厉,“芙儿,马车才刚出宫门不久,现在返回应很是方便。”
宁芙立刻悻悻坐好,不敢再好奇打听,也忙挽回言说:“好好,我不说就是,二哥过来这趟只是为了看护好我。”
宁桀默声,不再和她以此话玩笑。
……
马车停于城郊兵营临门处。
他们到时,时辰还尚早,刚一露面,便有宁桀的营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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