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会之下落入了宁芙之手,他原本不信命缘一说,可当下却也不得不敬畏一二。
“喂,你,你是又难受了吗?脸色怎这样难看。”
宁芙在旁察觉到他脸色愈发难看,见他阖眼蹙眉一副虚弱模样,她终没忍住地主动伸手过去扶住他的胳膊,关切语道,“你刚醒,身上毒素未除,还是别站太久了。”
他拂开她的手,不愿丝毫示弱,“鞭子我会赔给你。”
宁芙诧异了下,“算了,你如今这般要怎么赔?本公主便大人有大量些,不和你计较此事了。”
即便他受难前曾是富商公子,可现在却是境况窘迫,说是身无分文大概都不为过,如此,他哪还有余力去还她一把新鞭。
不想他却坚持,“那是我的事。”
宁芙不满他这态度,遂哼了口气,腹诽他真是不识好心。
韩烬不言不语,缓步挪去门口,而后抬手扣了扣门框,弄出的声响不小。
宁芙正困惑他要做什么,却见柏青闻听动静后急奔而来,甚至直接越过她而向里拜跪,“主……公子请吩咐。”
韩烬只面色如常,“你再去花园取些鱼茴草,研磨好给我送来,还有,看看花圃周围有没有开败的菟丁花,若有便取来四五目,要快。”
“是!”
直至听命退下,柏青总共就看了宁芙一眼,眼神也只是打招呼的寻常见礼,可他对上阿烬却满是敬畏,甚至连正眼都不敢满抬。
见此状,宁芙心里稍稍不平衡了,明明她才是两人的主子,可阿烬却明显比自己端的架子还要大。
因猜出他叫柏青寻药大概是为自己的伤处,宁芙这才大度地没有发作脾气,只是略带意味地在旁语道,“柏青看起来好像特别怕你。”
韩烬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自往屋里走。
宁芙紧跟上去,不减好奇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苛奴的主子吧,就那种若平日里遇个什么不顺心的事,便会对着下面的□□打脚踢来发泄,在自家滥用私刑,不然他何至于畏你成这般。”
“拳打脚踢不是浪费时间,我从不会留废物在身边。”
宁芙思量着:“那你若不满意,会把他们再发卖了?”
韩烬面无一点波澜,垂眼回她,“不,我会把他们直接杀了,如此不是省了我好多事?”
“……”
宁芙被他唬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眉头瞬间也蹙起。
韩烬觉得好笑,“公主怕我?”
宁芙嘴硬地扬起下巴,反叱:“我是你的主人,怕你什么!”
韩烬唇角扬了扬,不再多言,之后重新坐回床榻,敛神整休。
如今他体内尚存余毒,精力不沛,体感力不从心,如果不是宁芙,他定懒得和旁人言道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宁芙也在旁安静下来坐等,大致过去半个多时辰,门口才终于有了动静,不用猜也知,定是柏青寻到那两味草药回来。
见他从屏风外绕进,手中端着两个不知从何处找来青瓷皿具,两种草茎分别放置其内,现已被研磨成汁。
他恭敬递过,韩烬接手,后垂目瞅了眼,却责难说:“一点小事也做不好?”
柏青低眉不敢言。
韩烬收回眼,重新拾起磨棒,开始亲自动手继续周圈研磨,仔细将叶肉中余存的药汁尽数捣出。
宁芙看柏青跪了好久都不敢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起身挡在柏青面前,又对着韩烬不满指责道:“你们如今都在我的公主府,便不能再按先前的规矩,你也不许再对柏青用这样凶巴巴的态度,再怎样他现在也算我的人了。”
闻言,正跪地的柏青瞬间紧张得汗如雨下,虽知公主心肠慈悲,可有些话她说了不是救人,反而是刀刀刮人啊。
“他是你的人?”韩烬捣药动作应声一顿,眸底也随之戾起,他抬眼看着宁芙,幽幽发问,“这话,你问他自己敢不敢认。”
柏青背脊一僵,忙将身子躬伏更低,显然一句话也不敢回说。
他生平只认一人,便是雍岐少主,何敢再认?
宁芙在侧未察觉出气氛有何不对,应言想也没想地回:“为何不敢,你也是我的人,这个你不认吗?”
韩烬目一滞,看向宁芙,神色的恼郁明显褪了些。
宁芙眨着一双明艳至极的美眸,还在一派天真地追问,“回答啊,你们认不认?”
韩烬被她追得之避过眼去,当下指腹攥紧药碗,喉结更不由的上下滚了滚。
他不允许柏青继续在此跪留,便趁着宁芙注意力不在,挥手把人打发了下去,室内只余他们两个,韩烬一人应对着小公主,着实不算容易。
“说嘛。”她催促言嗔,韩烬竟觉她的声音过分好听。
他侧目轻咳一声作掩,又在其注视下抿了抿唇,而后方镇静语道,“我不做旁人的主。”
宁芙歪头:“那你自己呢?”
自小被千宠万爱着长大的娇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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