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天下午回来他用的理由,但这是早晨,顾棠聿脑子很清醒,甚至还能推翻这个说辞,冷哼说:“魔医敢泄露你的事,依照你的脾性不等人出殿门就将人给杀了,另外如今你的势力是魔界最大的,这要还能被趁虚而入成功,那我看你也不用想着一统魔界了。”
听着对方有理有据的分析,掷地有声,晏祁川抿唇缄默。
怎么此刻的顾棠聿不好骗了?
“总有些小人无孔不入……”晏祁川气势低下去,但仍强行说道,“就好比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那样的话就是你时运不济,点背。”顾棠聿完全不给面子。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他直接越过去翻身下床,这就是缩小版的好处了,根本拦不住他。
晏祁川看着人已经坐在床边,张口欲说什么,顾棠聿却是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给你叫魔医,堂堂一届魔尊可不能身体出问题了。”
“你要是不让魔医来,那就说明自己心虚,根本没病。”顾棠聿又补充。
晏祁川动作滞住,没话可说了,因为顾棠聿前后不给他留半分辩驳余地。
眼下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叫魔医过来了,不然当下谎言就得被拆穿,他要失宠了。
晏祁川传音出去,顾棠聿则是趁这时起身穿好衣服,殿内没有铜镜,他自顾自穿衣也没看自己身体,于是也就没能看到自己脖子、锁骨及以下,甚至后脖颈、蝴蝶骨的地方全部都点点红痕密布,有的甚至还青紫了。
魔医一大早上的就被传唤,简直诚惶诚恐,心中猜想不断。
魔宫内来了位“贵客”的事早就传开了,有说是救命恩人的,也有说是“宠妃”的,尽管是位“男宠妃”。
魔医更相信后者,毕竟谁会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安排在寝宫同吃同睡?甚至精细到每一顿饭食,厚待程度可谓一般,还不让人出去,委实是金屋藏娇了。
不过这些也都是魔宫内部的人之间在传的八卦,他们可没胆子传出去,不绝对忠诚可是要被喂魔兽的。
当魔医通过临时口令进入结界跟外殿,口令的复杂程度让他再一次刷新了对“金屋藏娇”的认知,简直是严严实实,藏宝都没这么金贵的。
他站在内殿门外等候传唤,将头低的很低,不能看的绝对不会看,他都将丝帕什么准备好了,到时候得垫在手腕上三层……
“吱呀”一声,内殿门打开,头顶上方传来一道陌生的清冷男音,语气淡淡的说:“进来吧。”
魔医愣住一秒,这声音……也不是尊主啊!
难道是那位……
怎么回事,不应该是尊主来开门吗?他要诊治的应该是这人才对,现在完全相反了?
毕竟这大清早的,又是同住,守的严丝合缝,魔医感觉应该是尊主在床上的那事过于激烈,把人给伤到了,不然不至于那么早传唤自己,但谁想竟不是这回事。
可这位无碍,听着语气虽不大好但也康健有力,莫非……
他们尊主是下面的那个?
魔医想到这里暗暗抽了一口气,头低得更狠了,战战兢兢的抱着自己的药箱走进去,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希望不要被灭口才是……
不过说实在的,关于尊主位居人下……他是真的能震惊百年。
魔医跟在顾棠聿身后亦步亦趋,直至走到床边,魔医想也没想的就要跪下为尊主诊治,结果这时自己屁股下被放了一个矮凳。
“不敢不敢,老夫跪诊就好……”魔医被这待遇而感到惶恐,不过心中觉得这位贵人算是面冷心热的,他有些感动。
“你一把年纪了,坐下吧。”顾棠聿说。
魔医见状也不好再推脱,毕竟如今这位的地位在他之上,也算是伺候的半个主子了,于是颤抖的坐下去,后背僵直。
他将药箱放在身侧地板上,既然诊治的是尊主那他就不用丝帕了,只是在打开箱子的那一瞬,几条粉色丝帕就在最上方,格外扎眼,这让一旁抱臂的顾棠聿看着不禁挑了挑眉,心想魔医不愧是魔医,都这个年纪了还挺有少女心,不过那好像是女人的物件吧。
顾棠聿没出声,移开了目光,他没有打听人家癖好的毛病,何况他也不熟。
魔医准备好后就掀开床幔要为尊主诊治,只是床幔被打开之际,他并没有看到尊主,而只看见……一个跟尊主眉眼有几分神似的小孩子。
魔医傻了,他跟那孩子大眼瞪小眼,此刻比“尊主屈居人下”更劲爆的消息袭来——
这孩子是尊主的什么人???
长得有几分像,不会是……尊主的儿子吧!
是的话又是谁生的?
魔医下意识侧头看去一旁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见顾棠聿的样貌,惊为天人的同时也确确实实是个男的,还有对方为上位,他怎么可能生,唯一有可能的猜测就是……
“你在看什么?”床上的小孩在看见魔医盯着顾棠聿的脸停了两秒往上,冷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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