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人就是王老板,此时他笑吟吟道:“那可就是这般了。”
“最近布庄出了新的一批布料,色泽明亮,你们有谁想要买些回去啊??”钱如来抿了口茶水,岔开了话题。
他去江南一趟后,整个人都开窍了,布料做的好,染色更是均匀。好些大户人家的都抢着要买。
此话一出,多的是人应和。这布匹好,他们拿去送礼什么的都好。
闲聊了好一会,池南野眉眼间多了丝倦意,他低声跟钱如来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是有这个习惯睡午觉的,若是一天不睡总有点不适应。
回到东厢房,就见着盛苗半躺在床榻上,手里还拿着从江南带回来的话本,目不转睛的看着。
连他脱了鞋袜,洗完手,上了床榻都不知道。
很久盛苗才注意到他,一双杏眼圆的好看,“怎么如此快便回来了??不出去招待客人??”
赵母与林桂芬招待那些来的夫郎与妇人,能聊的事情多,这会坐一起他们也不算尴尬。
“有些困倦便想着回来,哪儿有池老板跟吴志全在,也能管得住。”池南野坐到他身边,帮着把少年掉落到胸前的碎发整理好。
盛苗心下了然,把话本放到一旁,把薄被盖到对方身上,“睡吧,我看一会话本就歇息。”
“跟你闲聊一会就睡觉。”池南野忍着困意,语气缓慢,他整理了下盖在腿上的被子。
他问:“昨夜闹得晚,现在身子可还有不舒服的??”
盛苗脸上染上了丝薄红,即使在一起如此久了,在这个方面他还是十分的羞涩。
他咽了咽嗓子,十分诚实:“腰有点酸。”
除此之外,其实腿根也有点难受,但是能忍他就没有说出口了。
“我帮你揉揉。”池南野道:“新开的那几间铺子生意好,时常都没有空位,若是下次我们去吃东西也怕是难吃上了。”
经历的事情多了,他帮着揉腰的力度手法也越来越好,越来越熟练。
“无事,府上的厨子也会做食肆里的吃食,若是想了,让他们做便是。”盛苗说话依旧是缓慢的语调,十分吸引人。
既然如此,池南野也没有其他好说的了,他道:“等百日宴完了,忙多一两个月便要过年,时间过得也快。”
“也是。”盛苗应答,“送礼品来的人多,今夜还要归放好,往后还要回礼也是个大麻烦。今年喜事多,拜年要来的人去看的人也会变多,往后想要清闲可就难了。”
池南野道:“也是这个理,等过年铺子也要关门,给伙计们发工钱,这也是要忙活的。”
他们两夫夫聊的都是些闲话,也是为往后做打算。在旁人看来是没什么用,但是他们二人却是乐在其中。
闲聊了好一会,倦意涌了上来,池南野揉了揉盛苗的脸蛋,“我先歇息了,你看一会话本也要睡觉。”
盛苗点点头,把话本拿起来打算看完一话就做罢。
池南野躺好,把薄被拉到胸前看了几眼自己夫郎就合上双眼了。
陶嵩跟他们这些生意人人能聊的话题不多,跟赵砚书他们几个一块,他听作诗,随后玩投壶、射箭这些东西。
赵砚书与一个身形高大的书生坐在一块,周围都没有什么人。
他道:“方才端果脯来的人就是我娘。”他的嗓音多了些喜悦。
面前的书生就是他喜爱的那个人,在书院中他与对方很多时候都是一起的。但他还未想对方说这件事。
契兄弟在大邑朝也有,但终究是不招人待见,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对方对他是何种感情,这要是把话说出去了可就没有回头路。
赵砚书想到事情多,与先前相比也谨慎了不少。
今年乡试,他中举了,书生则是吊车尾考上了举人。
书生名叫温鹤年,家中富裕、姊妹弟兄颇多,他是老幺,颇受宠爱。
他嗓音温和,“我方才听见你喊他娘了。”想了想他询问:“你还去书院吗??”
他现在自己一个在书院里,坐什么事情都感觉很孤独,张喆他们虽会找他一块但总没有与赵砚书在一起的好。
赵砚书摇摇头,有些疑惑:“我先前不是与你说了,往后我不去书院就留在这儿学习。”
温鹤年“嗯”了一声,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我此次乡试是擦边过得,会试我便不去了。”
他其实对科举一事没有什么大的兴趣,只是从小身子弱,做不了重活只能走科举这一条道路。
“那你往后打算如何??”赵砚书也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是要去京城的。”
“府城内有一间私塾招人,我去做老师便是。”温鹤年已经想好了他往后的路该如何走。
他先前照料过几个哥哥的孩子,对孩子还算是有耐心,也不容易动怒,往后去做先生是最好的了。
赵砚书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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