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凝在年渺脸上不放,再次抓住对方的手腕: “年渺,你不喜欢我哥是么?”
“你怎么还在纠缠这件事?”年渺有些无奈, “都说了,让你不要再……”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百里乘风有些急促地打断他, “年渺,你一定是被逼的对不对?你根本不想嫁给他。”
他盯着年渺的眼睛,带着极端的渴求: “年渺,我带你逃跑罢,我带你私奔。”
年渺再次震惊地望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他的身上却没有一滴雨,眼睛明亮如星辰,充满着期待和希冀,莫名让年渺想起许多年前在寄月岛的夜晚,酒肆前摇曳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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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回家后兄弟兼暗恋对象突然变成了大嫂
忘记
这一回,年渺轻而易举挣开了他。
百里乘风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保持着握着手腕的姿势,视线随着他挣来的手移动,最后凝固,眼中希冀的光慢慢暗了下去。
“说什么傻话。”年渺的声音温和而无奈,出口后,却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为什么,他会和季一粟用同样的语气,说同样的话?
“傻话?你说是傻话?”百里乘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我想救你,你却说我在说傻话?”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年渺认真道, “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没有人强迫我,我是自愿嫁给你哥的,整个少明大陆,都找不出比你哥更好的夫婿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是。”他微微一顿,声音放缓,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应该祝贺我,而不是为难我。”
“可我不愿意。”百里乘风的眼睛像是月亮附近被夺取了光芒的黯淡的星辰,吐字迟钝而艰难, “先遇到你的人是我,和你更亲密的人是我,喜欢你的……也是我,为什么你不能嫁给我?”
屋里漆黑一片,连半点火星都没有,百里乘风的呼吸在黑暗之中更加显得粗重而克制,黯淡的眼却带来了无尽的压迫。
他的眼睛痛苦而哀伤,蕴藏着几分可怜的乞求,让年渺恍惚间,以为看到了在向季一粟乞讨一点点爱意施舍的自己。
他不由后退两步,手扶上了桌子,目光变得迷茫起来。
“为什么你会喜欢我?”他声音很轻,像是在问百里乘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一点也不好啊,长得不好看,还喜欢捉弄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哪里值得你喜欢?”
他想不通。
不是没有人喜欢过他,但那都是有缘由的,他毕竟长着一张不算寻常的脸。陆之洵喜欢他,是单纯喜欢他的脸,齐青锋喜欢他,除了因为他漂亮,还有猎人对于弱小猎物的玩弄和轻亵。
凡是喜欢他的人,都是出于色相。在他有能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藏起这张没有带来过任何好运的脸。
可是百里乘风怎么会喜欢他呢?百里乘风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实容貌,即使有一次,也不知道那是他,他在百里乘风的眼里,是一个容貌普通,举止扭捏怪异,男女不分,爱撒谎爱骗人的人,完全没有什么优点,到底哪里值得喜欢?又哪里值得百里乘风为了他,连大哥的颜面都不顾?
百里乘风自嘲一笑,声音压得很低,有种说不出的惨淡: “我要是能说得清楚,就不会……就不会今天才告诉你了。”
他要是早点知道自己喜欢年渺,就不会到今天才来坦白了。
他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寄月岛的海风太清冷,也许是酒肆的灯火太摇晃,也许是飘散的酒香太甜,也许是年渺的眼睛太明亮。是困住他们的月影,是铺天盖地的寒冰,是年渺主动伸出的手。
是并肩作战继而逃离后的畅快和喜悦,是少年人隐晦朦胧又无可抑制的心动。
心动从来不会只局限于外表,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他每天最期盼的事,就是见到年渺,见到那促狭得意的笑,见到那随性洒脱如风的身影,见到那比繁星还要璀璨的眼眸,他无时无刻不想和年渺待在一起,就算不说话,只挨着也好,只要看到年渺,他就会从心底涌出愉悦和快乐。
他并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大抵是因为,年渺是他第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是唯一一个劝诫他向上的朋友,是完全与众不同的,那日的玩笑,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认真,如果年渺嫁给他,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他不知道会有多快乐。
那时尚且是懵懂的,没有深究过的,直到他听到年渺和大哥要成亲的消息,嫉妒,愤怒和懊悔,如同春日田野里的杂草疯狂生长,满心满念年渺为什么不能嫁给他,他才清晰明白,他对年渺,已经不再限定于朋友这个范围。
他思绪流转间,看着年渺震惊茫然的脸,自嘲一笑: “很奇怪么?可我就是喜欢你,我也没办法。”
年渺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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