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以前的霍峰是在一个低矮的阁楼里长大的,他没有去幼儿园,大部分的知识是房东老太太闲来没事教的。
阁楼是老夫妻俩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他们有一个女儿,早已成年,阁楼里堆放的大多是那个女儿幼时的玩意。
最多的是一些童话书,以及画着各式各样的出至那个女儿之手的画本。
这些成为了霍峰唯一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他看着那些带着拼音的绘本,成为了他收获知识的第一渠道。
公主,是这些童话书普遍的主题。
她们来至的国家不同,长相也不一样,但是都是一样的善良漂亮,美好。
霍峰读着那些故事,在母亲夜晚的哭嚎中入睡,在梦里他不再是一个幼小被母亲阴晴不定反复折磨的小男孩。
他成为了一个王子,一个骑士,举起锋利的宝剑踏上拯救公主的荆棘道路,而第二天,他依旧会在充满霉味与尘埃的阁楼醒来,收拾酗酒倒地不省人事的母亲,出门买菜。
直到他被带回霍家。
血缘关系上的姐姐妹妹,霍峰有很多,他甚至无法将名字与她们的长相联系在一起,当然,她们也是。
晚上女孩们会在她们自己的观影房里一起看电视,霍峰偶尔经过一次,看到了从前他看过的童话绘本里改编的动画电影。
也许公主真的是大多数小女孩内心经久不衰喜欢的主题,从此以后只要一放映相关主题的影片,霍峰都会按时出现在门口。
他记得,在他第一次见到宋知恩后回到霍家的第一个晚上,家里在放映仙杜瑞拉。
霍峰看着那被继母继妹踢在脚下起伏的灰姑娘,看着她坐在小矮凳上洗衣服的动作,透过那张外国人的脸部轮廓,霍峰看到了宋珍。
梦里的公主,在这一刻好像有了具体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角落,那里有不知道哪个姐妹玩腻了丢在一旁的芭比娃娃,霍峰默默将其捡回了房间。
这个芭比娃娃并不便宜,是用上好的树脂制作,手指,关节都可以像正常人体移动,摆出各种姿势,摸上去光滑细腻,霍峰想象着,这会是宋珍皮肤的触感吗?
这个娃娃被他珍藏了起来,娃娃脸部因为太不像宋珍,被霍峰用剪刀戳烂了,每天睡前都会被他放在手心摆弄一下。
霍峰为他亲手做了好几件衣服让娃娃换上,窝在手心里,靠在他的拇指,这是他思念的具象化。
在步入青春期后,霍峰也经常将这个娃娃含在嘴里手淫。
他想他或许并不爱宋珍,只是一面之缘怎么会让他如此着迷魂不守舍,只是他需要一个在载体去装下他昏暗日子里的一点美好,宋珍这个符号被他包裹了太多美好的想象。
接近成年之后他掌握了大部分霍家的权利,数不清比宋珍更加好看的男人女人排着队被人费尽心思的往他床上送,可是重欲的霍峰无论被他们怎么撩拨,睁开眼的一瞬间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怎么都比不上宋珍。
性的宣泄口依旧被指向那个在床头柜里贴心摆放的娃娃。
他要去找宋珍,这是霍峰的想法,他想当他再见到宋珍,他那多年来一直在回忆里一遍遍构建的美好就会破碎,他也许就会回归到一个正常人的行为。
但是当霍峰做出这一步的时候,经历了足够多的血腥与残忍的他内心第一次诞生了恐惧,他也许是害怕记忆中的美好有了变化。
他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宋珍不叫宋珍,而是叫宋知恩。
他学习不错,从那个小县城考到了海市大学,霍峰拿到了宋知恩的大学档案,那张照片是在军训的时候拍的,那几乎像寸头的发型不适合他,但是宋知恩笑得很开心,两眼弯弯,神采奕奕,确实是个刚踏入大学青春洋溢的面貌。
霍峰比宋知恩小一点,看上去倒显得老成了。
犹豫了一下,霍峰还是确定了去海市的行程,他躲在海市大学金融专业教室对面的楼上,向下望。
现在正是下课的时间,那些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从教室里走出来,很快霍峰就看到了宋知恩。
他就一个人,抱着一个书包反复看时间,匆匆忙忙的样子往外面赶,宋知恩真人比档案上的照片白一些头发也长长了,微微皱着眉,虽然没有做太多表情,生动起来也比定格的相片更好看。
跑过一个转角,包带勾住花坛某只花草扯下一片叶子,“啊,对不起小花。”
明明动作看上去着急的不行,居然还有闲情停下两三秒轻轻摸着小花道歉,拎不清轻重缓急,这真像那些动画电影里的公主会做的事情。
霍峰勾起嘴角,看着宋知恩翩然离开了,他走下楼,慢慢跟在他身后。
他就这样远远注视宋知恩,在海市大学的校园步道里灵巧地穿过人群小跑,动作扬起泛白宽松的t恤,他就像是世间穿梭的小精灵。
霍峰知道宋知恩去哪里,跟的也不紧不慢,那是距离海市大学两站地铁的咖啡店,每天下午到晚上宋知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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