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常意和焦灵犀并非是孤男寡女一路同行,容杏心里舒服多了,在常意来看她的时候也没有发作,只是别扭着一张脸耍起了小性子。
常意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她按捺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才微微一笑道:“没事就好。”
容杏气的拿起床上的软枕砸他。
“你根本就不关心我!整天就知道敷衍我!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走啊!”
常意接住飞来的软枕,乖乖听话一般转身就走,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关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来看她之前他先碰到了她师傅,她师傅说她身体已经大好,也不会再将她拘在谷里。
焦灵犀在谷中修养一番后四人又一同上路,容杏处处针对焦灵犀,时不时冷嘲热讽,焦灵犀念在莫云华的救治之恩对其多加忍耐,舒翰文却隐有不耐之色。
容杏将舒翰文的神色尽收于眼底,备了些让人生不如死的□□藏于袖中,想着若舒翰文来寻不痛快,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却不料没等到舒翰文,倒将另两个人都等来了。
焦灵犀是一个人来的。
她好言好语地请容杏坐下闲聊,在容杏看来却处处不顺眼,因为她太符合常意对未来妻子的期望了。
她和常意在一块,几乎是事事皆有分歧,常意虽然不爱说话,却是个正义热血得有些天真的人。她的行事准则是从小养成,常意却总想给她掰正,于是事事交流。久而久之,她对常意的了解也是深的很,也曾听他无意提过,希望将来能碰到一个机敏果决、志同道合的女子。
她知道,常意是有些看不起她的。
这种看不起倒也不是别的什么,就是出在那志不同道不合上。他看不惯她亦正亦邪,行事只顾自在逍遥,亦不喜她放浪无谓,不懂自尊自爱。
可她想的越是透彻便越是不甘,愈发不愿意去刻意改变,偏偏要用本来面目与他纠缠,看看到底是谁先认错服输。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到底是焦灵犀先开的口。
“容姑娘,你我二人可有误会,这些天来你处处针对我……”
“没有误会,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焦灵犀刚刚还带星点温和笑意的面容也彻底冷下来,淡淡道:“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更何况我非泥人,这些天来你多有挑衅,看在尊师的面子上我也忍了。但你若再继续,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绝不会像这些时日一般客气。”
容杏眨眨眼,倒觉得有几分意思了。焦灵犀处事聪慧,偏偏一副对感情甚为迟钝笨拙的样子,她本以为是虚伪,如今看来倒有几分喜欢她的性子,便开口道:“其实误会还是有的,我问你,你可喜欢常意?”
焦灵犀一脸不解,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想到这个问题,却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我对常兄并无男女之情。”
“我爱慕常意已久,认定他是我未来夫婿,又见他对你多有照顾,你也不知避讳,自是有些心气不顺,难免拿你出气,我为这事向你道歉。”
焦灵犀显然有些惊讶,扶起容杏道:“这事我也有不对,以后我会注意的。”
焦灵犀走后,容杏心里十分开心,趁着今天没有行程,拿点钱让小二帮忙买来笔墨纸砚,作起了画。其实琴棋书画她学了不少,不说样样精通,但都颇有灵性。可她向来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自然也不愿意在常意面前刻意展示,今日若不是心情好也不会想到要作画。
常意是在她画到一半时进来的,显然他不知道她已与焦灵犀和解,正是为焦灵犀鸣不平而来。
容杏有些不满,笔下一顿,险些毁了这幅画,她开口道:“你还记得你说要提亲一事?我也算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别的女人?”
常意一时语塞。提亲这件事,他其实说过不少次了,起初是为了守身。后来发现怎么躲也躲不开,怎么逃也逃不出后,他又用这个借口来搪塞,为的是拖延时间,希望能通过洗脑改变容杏的观念。但容杏为人太固执,死活要嫁给他的观念是一点都没改变,他基本不抱希望了。
从小目睹父母鹣鲽情深,他对妻子的人选一直抱有幻想,将此视为终身大事,不愿随意将就。可事到如今,他和容杏也有肌肤之亲,不该看的他也没少看,若是容杏要嫁给他的观念不改,他便只能担起责来。
想到这里,他又颓丧起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太过分了,灵犀不与你计较,不代表别人不会同你计较。舒翰文虽说是六扇门的人,挂着官家的名头,但为人冷酷,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容杏一下喜笑颜开,道:“所以你不是为你的心上人来讨公道,是来关心我的?”
常意不自在地将手臂从她手里抽出,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我的话你也从来没听过。”
常意走后,容杏又继续那幅没画完的画,画到最后,眉角眼梢似有恨意未消,题字都带着些恶狠狠的味道。却有一滴泪晕开了字的尾脚。
☆、戏中痴狂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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