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敞开大衣,把司君念揽进怀里。
四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走得不快,大批落后的观众超过他们,渐渐他们坠在队尾。
站在喧嚣的众人后,司君念微微抬起头,跟姜夏接了一个吻。
外面的雨还在下,绵绵密密越下越厚。
聚集的人群因为这场雨,加快离开的步伐。
雨丝带着寒气,拼命往司君念脖子里钻。
好在停车场不远,姜夏稳当地撑着伞,裹紧司君念上了车。
启动车辆,姜夏把空调开到最大,座椅自动加热速度很快,寒气散尽,司君念喟叹地靠在椅背上。
“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司君念侧过头问。
听到“家里”两个字,姜夏嘴角上扬,“冰箱里有羊肉,回家给你做羊肉粉丝汤。”
下着冰雨的冬天,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暖心暖肺,吃完抱着爱人睡觉,任窗外冷风呼啸,天寒地冻。
想想就觉得幸福。
本想着快点到家,事与愿违,因为下雨路况非常差。
尤其在红绿灯处,排出去的队伍能有一公里长。
一路上遇到过几起汽车刮擦事故,使得原本就堵的车流停滞不前。
不过,车里的两个人并不觉得难熬。
司君念正在跟他聊音乐会,他说这是查德·克莱德曼第一次来国内演出,他很久以前就想听现场演奏,一直没机会。
演出前,姜夏看过《爱·永恒》的宣传册,上面写到查德·克莱德曼在法国,英国,美国都开过音乐会。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去国外听?”
姜夏问道。
侃侃而谈的司君念,高昂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有得到回答,姜夏疑惑的转头。
出国就能办到的事,为什么会拖这么久,明明这么喜欢。
“因为”
“砰!”
正当司君念准备开口时,一阵巨大的响声骤起,他们的车辆一阵猛烈的晃动,汽车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安全气囊全部炸开。
姜夏狠狠撞在安全气囊上,脑中一阵轰鸣,一度失去听觉。
“念念?”
“念念?”
姜夏下意识喊司君念。
顾不得背后强烈的撕裂感,姜夏用力抬起头转向司君念。
入眼的是一道鲜红的血印,从额角流至下巴,司君念毫无声息地闭着眼。
苍白脆弱,一捏就碎。
诡异的艳红,是摄魂的鬼差,似乎正拖着司君念离开。
“念念!念念!”
没有回答。
“别…别吓我,念念,你说句话。”
司君念安静的躺在安全气囊上,汩汩的鲜血很快浸湿领角。
他精心挑选的西服,染上了不祥的颜色。
“念念!”
姜夏挣扎着往他那儿去,因为猛烈的撞击,座椅移了位,他被卡在座椅上。
左肩完全不能动弹,作为医生,他知道应该是骨折了。
姜夏冒出一头冷汗,不是疼,是怕。
司君念迟迟没有回答。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不可能,不可能。”
姜夏语无伦次的说着,声线打着颤:“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不会的,不会的。”
他伸出右手放在司君念的鼻下,指尖抖得不成样。
没有呼吸!!!
“不,不,不可能。”
急促的呼吸在车内响起,姜夏不死心,又去摸司君念的动脉。
姜夏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可是这个时候他根本顾不得自己,满脑子只有司君念。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必须以最专业的态度去检查司君念的情况。
动脉在跳动。
悬在喉咙口的心稍稍回落,他长舒一口气,指头重新放到司君念鼻下。
有薄弱的呼吸。
去医院!
姜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命偿一命
挡风玻璃裂成蜘蛛网状,巨大的冲击迫使他们的车撞上前面的车,造成一连串严重的追尾事故。
姜夏咬着牙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这番动作他做得格外费力,全身的骨头在叫嚣着疼痛。
鼻腔内有血腥味,空调失灵,车内的暖气迅速流失,呼进的冷空气带着尖锐的刺,往胸腔里钻。
姜夏拉着司君念的手,企图给他传递一些热量。可是,没有用,司君念的手越来越冷。
车子各种功能已经失效,各项红色的警报指针在疯狂跳动。
姜夏放下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双腿用力把座椅往后推。
咔哒咔哒,滑轨发出异响,早就弯曲断裂。
试了几次,座椅终于往后挪了几公分。
“咚咚!”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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