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地看着鹿禾。
鹿禾微微皱眉,好像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再想起来,也花费了好长的功夫,这才想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当时路上,被流放的人不只是他一个。鹿途他们原是找错了人,是鹿安清突然冲出来,护住了那人,而后被断了腿。”鹿禾道,“后来,白彦阻止了他们,将人都带走。不过,路上的狱卒应当是收了陈家的钱故意使坏,人刚到徐州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他的声音平静,淡定。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遇上的太史令,又是什么时候被带走。总之,在我压下消息后,不到两个月,鹿安清犯事的记录就彻底消失了,仿佛这件事不存在过,也不曾有过流放的记录。我曾派人去查,却只得到了史馆的警告,这才收手了。”
尽管世家权贵都甚少和史馆接触,可不代表史馆内没有他们的人,虽少,但也能用。
鹿禾花了点功夫,得知鹿安清成为了史馆的史官,心中不满的同时,却也深感此事颇有可为,便也没再追查,直到……
那些事端后,间隔十年,鹿安清重回京都。
“和当年有关的人,全都死了?”大夫人捂着头,“除了白彦?”
鹿禾颔首:“除了白彦和鹿途,全都出事了。”
当然,也有的没死。
只不过,他们和鹿途一样,都恨不得自己死了。
“那为何白彦无事?”
鹿禾眼里一闪而过怪异的神采。
这当真是个好问题。
为何偏偏这白彦,就是平安无事呢?
…
“白彦……”
淡淡的回声,在寂寥的领域。
鹿安清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那些黏腻,怪异的触手在身上乱爬,那并不太舒服,湿冷的触感只会让人冷不丁打个寒颤,寒意缓慢地渗透,仿佛要沉浸到骨髓里去。
“是你要问,又懒得看。”鹿安清淡淡地说道,“可我回答,你又不高兴。”
于是,那些触手就不得不安稳地蛰伏下来。
鹿安清摩|挲着那些诡谲黏糊的触手,它们如同一块巨大的毯子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任何一处裸露的皮肤。
它们最喜欢的地方,居然是鹿安清那条废腿。
也不知道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它们总爱聚集在那里,大量的触手纠缠着,好似要将那本就不堪入目的地方折腾得更是肿胀。
斑驳不平的皮肤被一点点舔舐过去,毫无感觉的脚踝被卷起来,又被慢慢地摩|挲着,尽管再无反应,可有时候看着那处的怪异,总让鹿安清有一种后知后觉的羞耻。
就算没有感觉,也不意味着那种淫|邪的把玩……是被允许的。
只是耳边总会有黏糊糊的声音,或是扭动,或是威胁,有时候,鹿安清也会觉得,怨不得在公西子羽看来,“公西子羽”和“他”是两个人,丝毫不肯承认彼此的存在。
那的确是旗帜鲜明,各有不同。
只是对于鹿安清而言,不管是哪一面,归根究底,其本质都是相同的。
在这世间,没有人比鹿安清还有资格说这话了。
“白彦,曾经算是我的朋友。”
鹿安清淡淡地说道。
年少时,鹿安清是个不讨人喜欢的性格。他对外界的反应甚少,总是苍白着一张脸,漠然的模样,叫性情张扬的同族子弟暴怒。
他们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说辞。
“我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般模样,将来怎可能出人头地?”
【真是发了疯,这该死的鹿安清是怎么回事?这么打他都不变脸,鹿途看了,可要不高兴。】
“好生听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这人怕不是脸出了什么毛病,不然怎会如此?】
口是心非,听着是个好词。
只不过,环绕在鹿安清身旁的,多是恶意。父母的畏惧,族内的憎恶,同年龄子弟的排斥,让鹿安清越发封闭。
既然从不曾有人教导,他便也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上学的年纪,他在书院里遇到了白彦,从那时起,才算是过了一段好日子。
鹿安清从前不知道什么叫做坏,也是到了这时候,才逐渐学到了,什么是好。
尽管只有微弱少许,但也的确是进步了。
……直到,父母跪求他,为鹿途顶罪。
其实那对鹿安清,本也不算什么要紧的事,既是母亲要求,那算是偿还之前的恩情。
黏腻的触须擦过鹿安清的脚趾,乖戾地扭动了起来。
“我没想到他会和鹿途一起过来。”鹿安清平静地说道,“出事时,他认出了我,阻止了那些人,但少年义气不过一时,冷静下来便知道闹了事,便也一起逃走了。我伤势颇重,加之狱卒刻薄,还没到流放地,就差点死了,是太史令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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