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没关系,毕竟这里还有几分钟就要消失了。”扶竹瞳孔猩红,脸上的皮肤出现类似吻痕的红点, 他的衣服幻化为一件黑袍,他掀开碍事的帽子,粲然一笑,“我会为你准备一份惊喜,以报答您这么多年的『恩宠』。”
“是吗,我拭目以待!”戏殷丝毫不显怯场,冷静自若地嘲讽,“但希望某人不要说大话,别把玩具当惊喜。”
两人的声音帝髯没有听进去一点,他的注意力全在绽放的向日葵上,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感到不对劲了。
他视线往下移,深红的土地是那么刺眼。
血……藤蔓在吸食扶竹的血!
他察觉到扶竹是准备做什么傻事,挣开戏殷想要阻止,但却看到疯疯癫癫向这边攻击的玉玄。
戏殷轻呵一声,抓过帝髯替自己挡刀。
肩上传来刺痛,帝髯却顾不了这么多,因为扶竹的藤蔓已经蔓延到了心脏。
扶竹没有实体,藤蔓是在实打实地伤害他的魂体,如果一会儿自己死了,虚弱的他又该怎么逃出这个地狱?
砍到帝髯的玉玄已经彻底懵了,他杵了几秒,忽然瘫在地上失声的恸哭,过去的种种不断刺激他的神经,戏殷的力量还在他的体内作祟。
灌满负能量的身体出现伤口,他用手去遮 ,但手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身体破坏的速度。
“如果我死了,地狱将会降临这个世界,”扶竹戴上帽子,回眸冲帝髯粲然一笑,“先生,我看不见人类的烟花了,不过,我给你看看我眼中的烟花吧。”
帝髯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他一边暗嘲尸体竟然也会受伤,一边往扶竹的方向走。
踉踉跄跄的,每走一步面色就苍白一分。
戏殷看不惯帝髯这个样子,抓住他用弯刀抵住他的胸口:“我要挖出你的心脏。你既然学着伊卡洛斯追逐太阳,那就应该知道自己的结局!”
用生命祭奠亡魂
“可只有追逐过太阳,才知道太阳有多么炽热,离自己有多么远。”帝髯捂住伤口,抬头以一种轻蔑的姿态望着戏殷,“不过我想你应该也听不明白吧,长期处在黑暗中的人,应该早已经忘记太阳原本的模样了。”
戏殷胸膛上下起伏,愤怒地看着帝髯,抓住他的领子气笑了:“不错啊,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看来是我失职了!”
他把往里弯刀深入,萦绕在刀尖的鬼气钻进皮肤的缝隙中。
帝髯冷汗顺着凸起的太阳穴滑落,他面色苍白地伸出手,抓住弯刀往戏殷的方向撇,但他脖子并没有后仰,反而越加往前倾。
他在自杀。
伤口慢慢扩大,锋利的刀刃划破动脉。
看着满地的血,帝髯反而庆幸地笑了。
幸好他穿的是黑色衣服,不然扶竹又要担心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戏殷感到可笑,他垂视帝髯,“你杀不了我的,你完全是在把扶竹拱手让给我。”
帝髯笑容更加绚烂,附在戏殷耳边低笑:“要不你回头看看你身后。”
戏殷莫名其妙地回头。
寂寥无人的群山,泛红的弦月,几只停在腐朽树上的乌鸦,并没有什么异常。
“再往上看看。”
戏殷闻言视线上抬,终于看见了上空拉动弓弦正瞄准他的扶竹。
“哈哈,蠢货,难道你真的以为凭他能杀得了我?”戏殷指着扶竹捧腹大笑,不屑地摇头,“这箭是我给他的生日礼物,我在送他时就已经削弱过力量了,在一些虾兵蟹将面前耍耍威风足够,但在我面前不过只是过家家。”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帝髯不为所动。
“呵,没想到阎王爷这么听话,指哪儿看哪儿。”帝髯趁戏殷注意力不集中,夺过刀反手横在他的颈上,“我说过,我是一只毒蚂蚁。”
戏殷愣了一瞬,他尝试夹住弯刀往后移,但移了不到几厘米刀就重新抵了上来。他看着帝髯,攒着眉警告:“如果我死了,你和扶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当然知道。”帝髯扬眉,“不过,你这是害怕了?”
“我害怕?我戏殷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二字!”戏殷说着抬眸看向扶竹,准备嘲讽两人,但惊诧地发现不知何时,扶竹竟把箭矢朝向了自己。
他眼睛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扶竹,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出声阻止:“住手!”
可扶竹是决心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祭奠戏殷刀下的亡魂,他将箭矢抵住自己的心脏,缓缓拉动弓弦。
暖橘色的向日葵从上而下缠绕着他的身体,帝髯循着戏殷的目光看到自杀的扶竹,他瞳孔放大,在深黑的眼瞳中倒映出一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一团黑气推动箭矢,它倏地刺穿扶竹的心脏,此时一朵花落在帝髯眼睛上,正巧挡住他左眼的视线。
向日葵被血液染红,戏殷松开帝髯往后退,表情惊惧又扭曲。
黑袍裹挟着扶竹落下。
一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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