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城体验了这一遭,又跟季兰雪老师交流了一通,感觉年哥的歌又变得不太一样了,更有厚度了。】
【我只能说年哥的曲是真的牛,跟外国朋友一起看,他们都没看歌词,听个曲就跟着一起哭了。】
【所以玉石真的找到亘古不变的事物了?那个书生难道是个神仙?】
书生自然不是神仙。
事实上,当玉石醒来,早已沧海桑田,书生去世不知多少年了。
他被摆在县衙,成了镇衙之宝,百无聊赖地看着人世变更。
唯一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县衙的位置似乎总是更改。
看到这里,大多数看了直播的人已经猜到了那个书生的身份。
——晋县第壹位守路人,郑其重。
只是拥有这般气魄之人,竟然长得如此文弱吗?
众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影像与历史上的人物视为一人,只是继续往下听。
晋城来了位贪官。
他看到玉石晶体通透,便将其视作己物,私吞了。
晋城的每位县令都要入过祠堂才能正式上任,于是玉石得以跟着一起进入了祠堂。
紧接着,一座不知比现代巍峨多少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那片无论看多少次都会震撼的巨石阵缓缓显露。
不,甚至比之前众人看到的实物还令人震撼。
只见那一个个巨石,从最后一块开始亮起微光。
一道粗犷的人影走了出来,他重重地挥舞了翻手中的重锤,喊出自己的名讳,“晋县第伍拾陆位守路人,龚汉!”
随后又化作一束光,回到了石头里。
石破天惊。
别说没见过这种世面的玉石惊了、以为死人复活的贪官吓软了腿,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石头中冒出人影,许多人脑中都不由得浮起一个念头——
这些人,真的好像从历史长河里直接走出来的古人啊!
他们相貌各异,有拿武器的、有捧书的、甚至有拿着惊堂木的。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全都神志坚毅,脸上带着一种与现代人截然不同的神态。
但众人不敢细想,他们凝神静气,不敢有一丝怠慢,更不敢不耐,只敬仰地看着一个个英雄现出,直到最后一个。
熟悉的书生出现在众人眼前,他铿锵有力地报完名后却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低下头,看向已经吓尿的贪官——或者说,贪官戴在脖子上的玉石。
贪官吓得一个激灵,直接晕了过去,书生却笑了。
戏曲声起,这回是沈年唱的。
他对戏曲早有研究,再加上季兰雪的指点,此刻一人饰两角,唱起来颇有趣味。
“好久不见。”书生说。
“不久,”玉石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它迫不及待地追问,“你非人非鬼非精怪,为何能存活至今?亘古不灭?”
书生朗然一笑,“你错了,亘古不灭的并非是我。”
“存活至今的,是意志;亘古不灭的,是精神;流传千古的,是文明啊!”
千千万万人的意志,组合成了精神,精神代代传承,又化作了文明。
而文明,比天生天长的玉石更加长久,比天上的仙人更令人向往。
至此,第四首,《守路人》,曲终。
“行了,”世人还未从那片激昂中回过神来,就见玉石开始不耐烦地驱赶银鱼,“这里不是你该久待的地方,快走吧。”
小银鱼歪着头,“去往何处?”
“去人间,去天外,随便你,”
他用葫芦指指远处,“走就对了。”
于是小银鱼走了,谁也不知道她要去往何方、前路如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有玉石静静地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薄雾间,慢慢地又将身子靠了回去,缓缓地唱起最后一首歌。
玉石受到感化,终于真正有了灵。
他回到银河旁,决定像书生一样,做个“守河人”。
于是,那些银河中至纯至真的灵魂不再迷茫,他们听从玉石的指挥,纷纷走出去寻找自己的道。
然而出去探路者,十不存一。
有了情感的玉石也会怀疑自己,他开始禁止那些灵魂离开银河。
但很快,银河变得黯淡,灵魂全都蜷缩进泥沼之中。
没办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魂们去赴死。
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有的伤痕累累地回来了,有的再也没出现在玉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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