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速飞快:“青岗县是最近几年才并入宁港的。”
“这案子应该先由当地派出所上报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当地大队认为案情性质恶劣才会向市局请求支援。林鹤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有收到青岗县的任何通知但这具尸体已经在我们这儿躺着了?”
林某人干笑两声:“咱这不直接走个高速么。”
他非常认真地一点头:“真的,他们那儿的人脑子不太好使,迟早得送市局来。我帮他们一步到位了。”
单瀮:“……”
有凶案单瀮自然也不会拒绝。他做事向来效率,很快就把流程上的事搞定了。
溪口村派出所的意思是,刘小流盗窃尸体,按血手印扰民,得关起来教育教育,但市局这边以凶案重要证人把他保了下来。
根据刘小流自述,他在一个半月前就来到了溪口村。孙远丰一开始不愿意见他,最近才做通了思想工作,但他最后一次见孙远丰是三天前,因为孙远丰说自己父母“已经开始怀疑”了,暂时不要再频繁见面。
单瀮点点头:“就你在溪口村的这段时间,孙远丰有没有和村里什么人发生矛盾冲突?”
“矛盾……什么样才算是矛盾呢?溪口村里人很多对他都不好,”刘小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见到他会骂他‘晦气’,‘病死鬼’那种,但这种事已经持续很久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可能引起纠纷的事——他和我说,他可以获得一笔钱。”刘小流想了想,说道,“他让我再等几天,等拿到拿笔钱之后,以看病的由头和我一起离开溪口村。”
单瀮连忙问:“这笔钱的来源是?”
刘小流摇了摇头:“我问过他这是什么钱,小远也没细说,就是说之前别人欠他的。据说这笔钱数额不小,他说‘够我们在外面生活一段日子’,毕竟这病看得他家手头比较紧张。”
“你按的这几家血手印。”单瀮递过一张名单,“前面几家我大概能了解了,最后的这个林家是怎么回事?他们家和孙远丰有什么冲突?”
刘小流沉默片刻,说他并不是怀疑林凯,因为这个人已经去城里念书毕业,根本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但是他恨林凯。
当年,孙远丰与林凯就读同一所高中,青春期的年纪,正是很多情感觉醒的时候。孙远丰迷迷糊糊就看上了全校成绩最好的林凯,心里怀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和人成了好哥们。
这段不那么纯洁的友情在孙远丰勇敢的表白后彻底告终,而林凯却觉得自己好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不仅向老师报告孙远丰是个同性恋,还在校内广而告之。
接下来,校方的谈话,父母的打骂,与同学的霸凌接踵而至,最后导致孙远丰未能完成学业,而林凯却顺利考上了大学。
“你对他的事,知道的倒挺清楚。”单瀮扫了一眼刘小流自己的身份档案,“你并不是盐省人,孙远丰高中辍学后就在当地打工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刘小流脸上表情一滞,他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和警方说了。
原来,在孙远丰退学后,他爸妈觉得孩子“精神有问题”,四处求医。而在那个时候,刘小流所在的城市里开起了一个“矫正学校”,专门帮助家长解决孩子网瘾、不学习、以及同性恋等心理问题。
当然,现在那所学校已经因为各种违规操作而被强制关停了,负责人也被抓了进去,但在当年,走投无路的孙家父母把儿子千里迢迢送去了那所学校。
而刘小流和孙远丰,就是在那所“矫正学校”里认识的。
在学校被勒令关闭之后,刘小流父母又送他去“参军改造”,而孙远丰则是反复强调自己已经“正常了”,一定不会再喜欢男人了。
同时,警方也传唤了孙远丰父母。
孙母心脏不好,来的只有孙父一人。
他还没从尸体“不翼而飞”的震惊中缓过劲来,警方又掉下一个“孙远丰并非死于自缢”的重磅炸弹,老人都没有心思去计较儿子和刘小流的那些事了。
警方问起刘小流所说的“即将获得一笔别人欠的欠款”,孙父挠了挠头,说欠款还真有好几笔。
首先,孙远丰有个堂哥,叫做孙富。
几年前,孙远丰还没生病,家里房子迟早拆迁,当时,孙家人整体经济状况还是不错,孙远丰父亲就借了孙富十万元去创业。当时说好了三年还,但孙富创业失败了,最后只还了五万,剩下挤牙膏似的,到现在都没有还完。现在孙家看病看得缺钱了,才开始催债,孙富有盈余倒偶尔会再还一点。
第二笔,是孙远丰的一笔保险。
最早当年,把孙远丰忽悠着去买保险的,是孙父在村里的一个好老乡的儿子。那人叫李方,当初入职保险公司,不知是要保工作kpi还怎么回事,忽悠着亲朋好友都去买了他的保险,说是如果病重,可以赔一笔钱。
孙远丰觉得自己这会儿算是“病重”了,找到李方,谁知对方含糊其辞,说孙远丰得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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