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都糊了,确乎比较公平了。
最后是算分,祝缨带来的两个半会算术的人与项家兄妹算了半天才算完。张榜公布了前四十名。
阳刺史低声问祝缨:“四十个人,安排得过来么?”
祝缨微笑道:“那要看怎么安排了。今晚我请客,请使君也一定要来呀。”
她在行辕设宴,请四十名学子吃饭:“你们都是本地英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
学生们的脸胀红了,项乐看了他们一眼,心道:傻孩子,干活吧!
祝缨又缓声道:“各人各有所长,要放到合适的地方才能显出可贵来。如今正有几件事,让我看看你们的本领。”
学生们应声称是。
祝缨先请他们吃饭,让他们第二天带上行李到行辕来集合,祝缨没有马上为任何一人申请官职,而是冒雪带着他们又到了下一州,再重复挂旗杆、收状纸、接受自首、考试录取的过程。
重新扫过了四州,最后到王刺史处,由于这里已经有了三十名子弟跟随自己,祝缨只又再选取了二十名。
北地四州,未经胡兵的两州各四十人,王刺史处三城受兵灾,张刺史处一城受兵灾,这四城各取了二十人,十人已暂授职。张刺史处另选四十人。
再次驻扎下来,祝缨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名北地子弟相随。
祝缨驻扎下来之后,又下令各州,再各举荐五位德行兼备的贤者到行辕报到,凑足了二百人。
人手顿时充裕了起来。
小鬼
朔风卷着漫天的雪花,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祝青君快步跑进了室内,被热气一激打了个喷嚏。
苏喆抬起头来,未及发问,林风抢先来了一句:“姚景夏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走?”
祝青君将手放在火盆上边烤边搓:“嗯,大人已经给了他荐书了,金将军也写了封信,托那边的唐将军照看他。今天收拾行李,明天就走。现在不走,过阵子更冷,听老人们说,再过几天这里的土都能冻结实了。”
林风嘴里叼着根牙签,流里流气地说:“父仇,哎!要是天暖和点儿,我也想去帮忙的。”
苏喆不客气地说:“就你的骑射功夫?”
“别你啊你的,要说咱!”林风纠正道,“咱们几个,骑术都那样。”
苏喆道:“青君比你强。”
林风看了祝青君一眼,道:“也别太要强了,病了不是闹着玩的。”
祝青君道:“咱们跟了来,不做事?看着别人做?那还来干什么?我还不如在京城为大人打探些街面上的消息呢!既然来了,能干的就得干。”
苏喆道:“对!姚景夏又投军了。天一冷,阿翁身边看起来竟是北人更得力了。”
他们一群南方人初到北地的时候还是秋天,当时觉得自己年轻,能扛得过北地的寒冬,一到十月,就把自己裹成了球。这回祝青君只是打了点喷嚏,最先生病的是胡师姐。
胡师姐称得上是他们的师傅,一向是压着他们打的,哪知两场雪后,胡师姐先生病了,吃了半个月的药,又被祝缨勒令休息,才渐渐好转。祝缨于是命南方来的人暂时不要当远差,近来主要是派北地子弟当差。
三人凑在一起正在小声商议,林风道:“可是军功最重,咱们能做什么?这该死的冬天,怎么也过不去!要不,找陈大郎和项二、项三他们商议商议?”
苏喆道:“咱们手上的活计也很要紧的,我的意思,咱们把手上的事儿理会清楚了,才好找阿翁讨差使。”
林风的脸上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来,起先,祝缨手上人一多了就开始派活计。她以“协调北地输运”为由,将手中的人派了出去继续摸底。
第一是驿路,第二是物产,第三是可供开垦的荒地。
要开荒,就得知道哪里有荒地,哪里是可以耕种的,哪里人口稠密,有人手可以用。则反推一下,再与户籍簿、田簿对应,就可以印证隐田隐户。
现在得汇总了。
林风问道:“北人们都干什么呀?”
苏喆道:“你看看人家,二百人里,就能凑出八十个自备铠甲的骑手呢,咱们就算出得起钱,一时也没这样的人。”
林风又嘀咕了两声,祝青君道:“你们要真急,不如问一问卓郎君。”
林风道:“他?我总觉得他斜眼看我,阴恻恻的。”
苏喆倒了碗热奶茶,又给祝青君捎了一碗:“他才没功夫害你呢,他肚里主意可多呢。青君这主意真好!北人风光,他比咱们还上心。”
祝缨拢共在身边带了几个南方来的人,随从们当然是南方人,但是总会被归入“仆役”一流,没有被计算在内。哪怕北地的官员里有十几个梧州人,数量上也比二百来号北人少太多了。
苏喆等人还好,自认是祝缨的“家人亲戚”,卓珏心中是不安的。
林风将笔一扔,道:“那好!咱们找他去!”
祝青君往他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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