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敬忙反省,王云鹤道:“眼下第一要应付外敌。”
“是。”
冼敬这里还是听了王云鹤的话,将自己人按住了。不料没几天,宫中却又传出旨意来,派了冷侯到前线,将前线兵马分作两部,冷侯领东路、祝缨代领西路。
冼敬听到消息,惊出一身汗,急急去找王云鹤辩解:“不是我!”
王云鹤的眼睛抠了进去,看了一眼冼敬,道:“我知道。”
“诶?难道是……不对啊,郑熹也不应该……冷侯……”
王云鹤:“别猜了,是穆成周。”
冼敬目瞪口呆:“陛下能听他的?”
王云鹤道:“只要对陛下说,祝缨手上的权利也太大了,易使人不知有天子。”
冼敬低声问道:“您……怎么知道是他进言……”
“陛下与政事堂商议的时候说的。”
节度
“什么?!!!”苏喆惊声尖叫,“凭什么啊?!!!!”
苏喆气得要死!
京城的旨意下来了,居然是分兵!
苏喆北上本是凭着一股子的意气,她是她阿妈唯一的继承人,是在阿翁身边教养长大的孩子!在刘相公府里混个闲差她也接受了,刘相公有趣、阿翁也是为了她劳心劳力。
可是!
“凭什么?”苏喆尖利地质问,“阿翁哪里对不起他们了?打从记事起,阿翁就为这朝廷经略南方,好吧,不说以前,就说现在!阿翁这般辛苦,他们凭什么分兵?!!!郑侯都要将北地交给阿翁的,皇帝凭什么要分兵?”
这是苏喆所不能理解的!
卓珏等人也是一腔的愤怒!
包主簿道:“莫不是朝廷之中,奸佞当道?若是王相公主政,当不致于此!”
林风与祝青君努力将苏喆给拉了回来,林风道:“你先别疯行不行?!等义父说话,怎么你倒先替主父做主了呢?”
祝青君则缓声道:“小妹,你缓一缓,看看大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苏喆怒道,“我自打被阿妈接回家里来就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林风有些无措,他是有些怕苏喆的,只好频频向祝青君使眼色。
祝青君低声对苏喆耳语道:“你再生气一点儿,闹得更大一点儿,咱们才好向大人陈情。”
苏喆催怔,旋即大吵起来。林风在一旁与项安等人故意一唱一和:“北地现在如此安乐,都是大人夙夜劳心!”
“是啊!大人辛劳一年有余,郑侯都以事相托,怎么朝廷又生出事端来了?”
所有人都在为祝缨鸣不平。
苏喆等人可不管什么“保全”!
祝文将眼睛瞪出了血丝,对卓珏道:“凭它什么!!!没有大人,北地能有现在和乐的样子?”
卓珏自己的心里已经怒气高涨了,还要安抚这些人:“是朝廷这些人为大局考虑嘛!”
如果没有苏喆等人先闹起来,他现在应该已经闹开了。十分不幸的是,朝廷的诏命下到了行辕,他作为一个正经读书人出身的官员,还得安抚苏喆等人。
安抚了半晌,卓珏也怒了:“陛下这是要干什么?!索性,咱们去寻大人说明白去!这也太欺负人了!”
卓珏有私心,为他卓氏族人,为他南士诸友,一开始不给还罢了,郑侯先举荐祝缨代理大营,他们也跟着忙了很久,且忙且乐,朝廷又安排了冷侯过来分兵。给出去的还带往回收的吗?
最冷静的只剩祝缨了。
祝缨看着林风与祝青君两个人合力将苏喆往后拖,唇角微翘。
苏喆看到了更生气了:“阿翁!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呢!!!”
祝缨摆了摆手,轻声道:“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
林风与祝青君试探地略松了一松手,看苏喆没有扑上去,才小心地往后退了半步。
祝缨看了看眼下室内诸人,都是自己人。才说:“要沉住气。”
苏喆小声嘀咕:“我已经够温和冷静了。”
祝缨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然而无论如何,都要等到击退胡兵之后再说呵。京城里怎么想的,我大约能够知道一二。小妹,你想一想,冷侯是不好相处的人么?”
苏喆是一点也没被祝缨绕晕,她认真地说:“此一时彼一时,京城养老的冷侯与北境挂帅冷侯可不是一回事儿!”
苏喆越说越气:“凭什么呀?!!!您和冷侯分作两路,他的补给您还得‘酌情’给他筹措?怎么就不将讨胡都交给您?”
祝缨道:“你还是来北地的时间太短,再看一看就知道了。”
被偏爱的孩子总是格外的有底气,苏喆就是个被偏爱的孩子,她理直气壮地问祝缨:“还要看什么?咱们青君哪里不好了?我看的就是青君立了功,也不见表彰,凭什么呢?她难道不值一个校尉?”
祝青君道:“哎,先说眼前。”
苏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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