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没有任何的兴趣,也绝不会有必须让西番人也遵守“父死子继、嫡长继承”的想法。
姚辰英想了一下,道:“那倒不至于。西番人自己都认了,朝廷还掺和什么劲儿?”
两人又聊了一阵局势,谈兴上来,姚辰英也不急着走了。祝缨问了他对朝廷的看法,姚辰英道:“冼相公恐怕要白忙一声了,他什么也捞不到,却又掀了别人的饭盆,损人而不利己。”
“他的本心,也是想利天下的,只可惜,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想法与手段不能般配,就是这样的。”
“只做个太平宰相,他也能做到,可惜他遇到了不太平的事儿。论理,哪朝哪代到了近百年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是该下一剂药了,王相公是良医,冼相公照方抓药还给熬糊了,如何能入口?”姚辰英摇摇头。
“王叔亮呢?”
“人是好人,可惜也收拾不起局面。”
祝缨认为姚辰英的脑子还是清楚的,越发希望把他给弄到京城去。一则身份上也能压一压郑党内的急进派,二则在朝堂上多个清醒的人也更能镇一下冼派。冼派如今没有一个能服众的人,则捏合他们就成了难题,只好先放弃了。
两人聊到吃饭,吃过了饭,姚辰英可真得走了,祝缨也不再留他,自己不但给郑熹写信,还给陈萌等人写信,又给皇帝写奏本。后半截与姚辰英聊得虽多,她还没忘了姚辰英干嘛来的。姚辰英话一出口,她就猜着背后有故事了。
她放心西出,就是因为朝中有人,一个是陈、郑、窦都可算是她在京城的人脉,有他们在,能拦住许多朝廷在她的背后小动作。但如果这三方中有人也想指手划脚,催促她干这干那就会很麻烦。
祝缨耐心地给郑熹写信,写明自己已经派兵出去了,眼下一切安好,根据这些日子以来的情报,昆达赤的内部更加着急,所以,她就更得摆出要长久驻屯的样子来。昆达赤一急,就会闪出破绽来,收尾的时候也就更容易对付了。又写了自己对姚辰英的观察,认为姚辰英是个能干的人,只是姚辰英自己对军事的兴趣不如对民政的大,建议此战之后把姚辰英快点调到中枢。
她给陈萌的信里写得更多,还写了自己会怎么做,譬如摆开架势屯田,佯作与昆达赤长久对峙。但是她的最终目标,是让昆达赤服软,派出使节进京,重新称藩纳贡,求国书册封。让昆达赤在这边的铜墙铁壁上撞破头,然后掉头回家专心收拾家里的事儿,十年、二十年内不要再犯边。
最后是奏本,拣重点简要给皇帝说了。
将一堆信件、奏本发出之后,祝缨便安心地等着前面的消息。
……
大军出发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状况,许多是不可预测的,有的时候,兵马粮草配得好好的,大军迷路了,没办法与友军会合,这一仗就无功而返了。有的时候,走得好好的,误入险地,仗没打,先减员,也是命。
还有倒霉鬼正渡河的时候遇到河水暴涨……
诸如此类。
因此,祝缨坐镇后方,仍是留了一万兵马备用。留得再多,她这儿摆布不开,留得少了,万一出点大事不顶用。
就在这焦急的等待中,她接了赵苏的信。赵苏的信是随着公文一起到的,他兼顾着户部的差事与一些转运的任务,与前线有公务上的往来。因此书信消息虽然稍慢一点,却是一直畅通的。
祝缨拿到了信,微微皱眉——皇帝这一病,让一些人产生了不好的联想。朝臣们有一种议论,希望皇帝能立个太子。
但问题是,皇帝的长子,他有点傻!还不是嫡出,帝后又都年轻,以后生出嫡子怎办?
另有一种声音,则是说,如果以后生不出来,怎么办?现有的岂不是耽误了?皇帝虽然年轻,但是长子也好几岁了,一般太子是会早一点确立,早一点培养的。通常,皇室子弟的水平也就那样,打小教,还能弥补一些。
再有皇帝严惩了安仁公主,皇后脱簪谢罪,严归又被册为了昭容。严昭容又有儿子,仅次于长子,据说,比长子聪明一点儿。
又是他们家这点子破事儿!祝缨将信在油灯上烧了,看着火光忽闪。
这些都不是大事儿,皇帝早就该管一管安仁公主了,谁当太子,也没什么差别,早啊晚的,除非天纵英才,也都是被大臣们耍着玩儿。祝缨担心的是,因为这个立太子,朝上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
她又给赵苏写了个回信,让他们不要掺和进去,有什么事儿,等她回京再说。
她的估计并没有错,半个月后,前线消息传来,三路大军虽不是势如破竹,也顶住了番兵的进攻,并且气势上压住了对方。小冷将军来报,对面兵马有了分裂的迹象,昆达赤本部与一些墙头草的部族分开行动了。
陈枚与路丹青等人初次上战场,胆子却大得很,越是新手越敢玩,几人伙同桑大商议了一出离间计。伪称昆达赤是故意让不肯听命的人送死以消耗官军。桑大是本地人,寻得好通译散播谣言。
陈枚最会编瞎话:“就传说,番主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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