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帮忙解决。之前是条件不允许,如今与朝廷也算达成和解,会馆重新开张了,顾同等人也被打发出去历练了,条件具备了,也就可以动手了。
一看之下,情况并不很乐观。在家乡已经母双亡的女孩子有,这个可以暂时不用管了。父母妻儿在家受穷的有,祝缨在上面标记“接”。最让祝缨皱眉的蒋婉,她的家里,已经为她发丧了。
祝缨问道:“我记得蒋婉是不是有身孕了?”
“是,她家那位也跟着呢,一边在县学里教书,一边照顾她,日子过得很和顺。”
“这个,先按下,等她生完了再说。”
“是。”
祝缨处理完公文,将文书都收好,起身去营中巡看。一番拼杀之后撤回来的士兵都带着点儿没散尽的警惕与满身的疲备。也有精力旺盛的,还在蹦蹦跳跳,蹦跳中也带了一丝慵懒。见到她来,都停下了动作看她。有机灵的开始行礼,礼也行得不甚标准。
祝缨也不在意,含笑问他们在干嘛。
有说“练习”的,也有说“没、没干什么的”,也有不说话的。动静引来了他们的头目,祝缨看过去,只见与普生头人有仇的高壮汉子大步走了过来,抱拳一礼:“姥!”
祝缨道:“你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随便看看。”她还没转完整个营盘呢,过来是看一看他们的衣服、兵甲之类,看住得怎么样,最后往伙头军那里看一看吃得怎么样。期间,翻出两个克扣私藏食材的厨子,黜到了外间。
又发觉这高壮汉子的弓有些损伤,便说:“青雪,取几把弓来,让他试试。”
营中立有箭靶,祝缨挑了三把与他身形相称的弓:“试一试。”
祝青君赶过来的时候,这高壮汉子正拎着一把弓说:“这个好!”再看箭靶子上插了数支箭。
祝缨道:“怎么都过来了?你给他的弓用坏了,让他挑把合适的弓。”
高壮汉子低头看了看鞋尖,轻声道:“是我不小心。”与高兴试箭的时候全不是一副面孔。
祝青君道:“兵器本就是拿来用的,战场上哪还顾得了这么多?人没事就好。”
人群里互相使眼色,心里都有想法:弄坏了东西,真的不用挨打的?
头人的规矩何止挨打呢?就没有个准规矩,剁手剁脚的也有。
祝缨顺手拎起一张弓,扣上三枚箭,将箭射入靶心,随意问了问祝青君道:“既然来了,就一同试试身手?”
祝青君笑着也接过了弓:“好。”
围观的人群先是惊讶,过了一下才想起来喝彩。围观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高壮汉子凑上前,请祝缨给他起个名字:“校尉说,是您救她、养大她,她跟了您的姓。我听说,石头城里的人也有家名。我是校尉收留的,您给了我报仇的机会,请您给我一个名字。”
祝缨也没的拒绝,给他一个大名——祝新乐。当下有凑趣的,也要起新名。奴隶的名字,一般都不太好,“羊毛”“狗皮”已算不错,至于“贱名”就更难说了。一个大营,闹闹哄哄的。也有人被指出“你之前不是被校尉起过新名了吗?不要凑过来”的。
到得次日再开会的时候,坐在帐门旁的人就显得没有那么拘谨了。他们虽然说话有点含糊,依然是觉得接着打更好一些。
反而是祝青君等人,说法与苏喆后来有些相似,都说:“二者皆可,但趁胜追击、一劳永逸似乎更好。”
苏晟也不急着马上要西进,而是继续请求:“等我差使办完,千万带上我。”
祝缨依旧不置可否,一面让祝青雪听着营中的风声,一面自己也在营里转悠。期间,各路的功过也都核实毕,祝缨又授予有军功者职衔,安排土兵休整。
期间,又有两支队伍赶了回来,他们是从祝县、甘县发到阵前准备轮换的,领兵的人是梧州两县的土著。
他们二人都姓祝,年纪在三十上下,一男一女,看着都颇精干。进入大帐之后,开口说话却又透一点傻气:“我们听姥的!要撤就撤!”
会开得更加没个方向了。
祝缨也不急,直到拿到了几个四处闲逛乱传讯息的处置了,祝缨才又召集最后一次会议。
…………
这一次会议,祝青君、苏喆等人都如坐针毡,不知道祝缨的意见是什么。祝新乐等人也越来越敏感,话也少了,都等着祝缨结论。大家都在心里说服自己:要不,就听姥的吧,她没错过。
两个新到来换防的校尉还是那个句:“听姥的!”
祝青君汗都出来了,试探地问道:“姥,可否再试一试?我觉得,对上普生家,咱们并不弱。就以秋收为限,打不下来,咱们回家收庄稼。养好了再来。”
祝缨笑道:“先休整半个月,放出风声去,我要回撤了。”
“放风声出去?”路丹青马上问。
祝缨微笑道:“给他们下个套吧。这些日子晴天她们也没闲着,普生头人手头也吃紧。”
套路也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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