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势联想到那个怪异的姿势,忍不住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她冷不丁脱起衣服。
他心头一跳,忙不迭捂住脸,急道:“你别乱来!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大男人,绝不能委身于和尚!”不是和尚也不行!
窸窣、窸窣。
她没开口,还在脱衣服。
贺拔势不留痕迹地张开手指,从手指缝里悄摸摸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腹肌凝实,身材锻得不错。
紧接着眼前一黑,她挥起僧袍,往他头上一罩。
总之不必失去清白,他倒是松了口气。
她捏着下巴,想了想,命令道:“蹲下。”
他不明所以,乖乖听她的话,蹲了下来,双手抱膝,把身体紧紧团成一团,就像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孩子一样。
她用僧袍裹住他,缠了几圈,然后往肩上一扛。就像是母亲把婴儿裹在襁褓里,然后把襁褓往肩膀一扛。
往肩上一扛
贺拔势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她像是什么也发生一样,像个背负着重重婴儿的老母亲,艰难地前进。
贺拔势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你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
他气笑了,“要不要我叫你一声阿娘?”
“算了吧,有你这么蠢的儿子,早被我沉河淹死了。”
贺拔势觉得他就像个婴儿,一颠一颠。
“要是被人看见了”
“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你非要这样?”
“没办法,不这样,没佛力撑着回去了。”
贺拔势:他的一世英名早被她毁了,但这也太损了,损出了崭新的高度。
他紧紧环住双脚,内心欲哭无泪,庆幸的是这个姿势确实大幅度减少了外露面积,僧袍上绘着佛门纹路,挡住无尽的佛力,护住了他。
行进路上,一颠一颠的,脚下不时冒出人头和尸骨。
他蹲在背上,就看见了许多,也不知黑雪下掩埋着多少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惊呼了一声。
他心头一跳,忙问道:“怎么了?”他猛地扭过头,一根粗针侵入视野,差点戳进眼里。
啪——
一滴血液从针尖儿掉落,打在他脸上,他登时回过神来,缓缓向后仰去,才看清了这玩意儿,不是什么粗针,而是黑色的骨头。
尸骨累成的荆棘丛林挡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放眼望去,全都是黑色尸骨砌成尸墙,其上叼着大把大把人头,骷髅若岭,骸骨成林。
贺拔势甚至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脸,不乏交好的世家大族的子弟,甚至还有贺拔家族的人。
“贺拔六野。”他咬牙切齿挤出这几个字,几乎想剐了贺拔六野的皮,串在上面。“畜生,畜生,都是自己人,为何要这样”
她摸出一根枝条,拨了拨骨头,从外到里全都黑了,骨髓流出黑水,魔气阵阵。
“他们是魔修。”
“不可能!”贺拔势摇摇头,“我认识他们,也交过手,都是灵修。”
她闷声道:“灵修不会有这样的黑骨。”
贺拔势蹙眉,“什么意思?”
“天极界只有灵修,可能并不清楚,修士骨头的颜色与道法有关,灵修的骨头是白色,佛修的骨头是金色,只有魔修的骨头才是黑色。”
他从侧面看到,她的眉头拧得极紧。
“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这里的魔气太多了。进了沦陷的界域,没人能活着出来,这儿的魔气定是从坤舆界偷的。但是,太多了,多得过头了。无相魔门少了这么多魔气,别说是掌门长老,就连下面的小弟子都会察觉到,不可能没爆出来。”
“走到这儿,看到这些骨头,我才懂了,他们‘被修魔’了。”
贺拔势还是不懂,魔气为什么这么多,什么是“被修魔”。
“魔气和灵气一样,都不能凭空产生。灵气有两个来源,灵脉和灵修身上。魔气也有两个来源,天魔和灵修。用魔气影响灵修,把灵修逼得走火入魔,一身灵气便会全数化为魔气。”
这就是“被修魔”?这儿的黑骨头,这儿的灵修,这儿的人全被逼得走火入魔,全部沦为了制造魔气的养料。
贺拔势猛然睁大眼睛,浑身如坠冰窖。
他不禁抓住她的肩膀,声音颤抖着,又问了一遍,“他们真的被逼得走火入魔了?”
她点点头。
“这种化灵为魔的路数由天魔开始,异界不知道也正常。”
“不过有点奇怪,利用魔气引得灵修走火入魔并不难,把灵修的一身灵气转化为魔气对于天魔来说易如反掌,对于修士来说却并不容易,需要特殊的功法才行。在无相魔门,这等是禁法,哪怕是一门长老也接触不到。贺拔六野,怎么拿到这功法?谁告诉他的?”
“我所掌握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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