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郁浑身不自在起来,“男人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难到那两人还有更好的法子?只要他们分属千壑界和跃渊界的阵营,就不可能在一起。”
“你怎知千壑界没有同跃渊界交好的一天?未来那么长,说不准的事儿多着呢。”
和郁皱眉,“跃渊界做回千壑界的附属界域,就算这般交好,以盛道友的性子,说不准会一死了之,还怎会”
“跃渊界超越千壑界,成为千壑界不可忽视不可敌对的界域,逼得千壑界主动上前交好不就成了?”
怎么可能?
“你酒没醒”她冷不丁转头,定定地看着他。
和郁猛然惊醒,怎么不可能?
他的九德界是近万年来上位的,她所在的坤舆界也是近万年来上位的。世界这么大,变数那么多,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不可能,也绝不能由逆转过命运的他们来说。
昏暗的夜色下,所有的界限都模糊不清,他们靠得那么近,身下的影子也交织缠绕起来。
和郁也看向她,莫名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这世上啊,好像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几天前,他们还挖苦敌视的对手,几个月前,他们还在天极界打过一场,互相给对方挖坑。
不过是一趟天问碑之旅,不过是魔域秘境内时空错乱的几个月,不过是一场虚幻不清的同生共死,他们居然能够肩并肩闲聊起来。
和郁捏紧手中的酒壶,感慨了一声,“酒啊,真是个好东西。”
她的眉峰微微皱起,似乎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冒出这句话。
和郁笑了,“我总觉得还在秘境没出来,生死之交这个词竟然能按在我们身上,我还以为界域代表只会你死我活呢。”
天问碑秘境生死一刻的冒险拉近他们的距离,而这壶馥郁的美酒模糊了他们的界限,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造就了这荒诞不经的一夜。
仿佛水月镜花的一场梦,然而梦终究要醒。
和光眨了眨眼,思绪清明了许多,也懂了和郁的意思。
他站起身,视线慢慢划过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水天交接之处全红了,太阳照常升了起来,刺目的阳光势不可挡地掠过湖面,轰然闯进院子。
最初的一束阳光跨过墙壁,横亘插入她同和郁之间,彻底打散了暧昧不清的影子。
天色大亮。
和郁的脸庞转到她面前,欣慰了去无痕,又重新戴上谦谦有礼的假面。
他放下酒壶,拿起纸扇一摇,逐散最后一缕酒气,“在下先走一步。”
荒诞不经的一夜过去,他又重新做回那个九德界的代表。
和光目送他的背影,缓慢而坚定地远去。
夜终了,梦醒了,席也该散了。
院子里的代表清醒过来,整理衣冠,叹气回忆,苦恼羞愧的神情终究化为乌有。勾肩搭背的道友重新做回针锋相对的代表,云消雾散,身份和界域的鸿沟再次清晰起来。
他们冲宁非天道了礼,一一离开了。
院子重归平静。
370分道
◎就算身后是滔天洪水,也与我无关◎
湖心岛中央。
迟迦陵斜躺在天问碑下,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提着酒壶时不时酌一口。
守墓人是个轻松的活计,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看好岛上的秩序便好。至于所谓【世界的终极】,不在他的负责范围,他只用把有能力参透的人送上去就行。
驻守天问碑千年来,前来的各界修士数不胜数,绝大多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真正参透的没两个。几个时辰前,参透悟到的那两个佛修已经算老天开眼了,与她们同来的各界代表们纷纷败落离去。
一批离开了,没过一会儿,岛上又迎来了一批。
迟迦陵斜斜地扫上一眼,这一批没过多久就陷入挣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算算时间可能连魔域秘境都没进去。
这一批,许是不会有参透的了。
迟迦陵索性闭上眼,心神一转,意识离开躯体,转瞬移上扶桑树,进入天枢阁。
一睁开眼,脚下的湖面隐隐约约倒映出自己的脸。满湖的星辰月亮,还是一如既往亮得吓人。
艮目依旧坐在湖心,坐在漫天星辰下,坐在满水星光之中。他每次来,都是如此。
此时,艮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没注意到他来了一般。
迟迦陵心道一声疯子,抬步走了过去。
以脚尖为圆心,涟漪荡漾开来,轻微的水声若隐若现。艮目没有反应。
迟迦陵加重脚步,涟漪动荡得越发泛滥,一波一波叠高,沾湿了艮目的衣角,他还是没睁眼。
迟迦陵走到他面前,捞过一只空酒瓶,迎头抡过去。他微微偏头避开,终于睁眼了。
迟迦陵笑了一声,“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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