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没理会身后的惊叫,他只想着晚餐要煮些什么菜?天气入秋变凉了,来弄一点药膳的汤吧。不知不觉,他们并肩走了两年的时光。在厨房里把一早从花园里剪来的花插瓶的皮琪拉听见大门砰地开了又关,那对一路比喉咙大小的父子不知道为了什么嚷着进来了。两人都是一头的汗跟一身的脏。一模一样的篮球服,每天揭开清晨序幕,这两人一定要去篮球场比划过才觉得是一天的开始。“你那是擦板得分,赢了没什么了不起。”“不管怎么得分的,我就是赢你一分。”听起来是小的输给老的了。对于两人老生常谈的输赢问题,她不排解不劝说,通常都是听听就算了,因为下一秒,父子俩又好端端地同桌吃饭,讨论起别的事情来了。她唇边带着笑,把花瓶往两人中间一摆,故作不经意地说“我记得今天好像有人要下台北去你买了几点的高铁票啊?浅夏,你上课要迟到了。”一对斗鸡立刻四散。三十分钟后——“我一到台北就打电话给你。”崭新的三件式西装,头发还特意做了造型,简直、简直像是要进礼堂的新郎。“那里热,记得要多喝水。”平常很抗拒出远门的人,居然会接下远在台北的case,是有点耐人寻味,不过就当做出游也好,这几年,他总是以她为生活重心,太辛苦了。“要想我。”这简直是撒娇了。皮琪拉笑得很甜蜜,又有点害臊“知道了要不我送你去搭车。”同居的日子,她在萨克的诲人不倦下拿到了驾照,为了跟上日新月异的工作环境,她也在大学夜间部进修,所以要开车送她去高铁站是没问题的。“你还要送浅夏上学,自己要上班,这样会来不及的。”他是个体贴细心的男人,该想到的,他都放在心里。“那拜拜了。”萨克转身出门,皮琪拉也转身回房子里,几分钟后,她开着自己的奥迪车也出门了。这一天,和往常的每一天看似没什么差别。把浅夏送到高中校门口,看他和同学打闹进校门去,她才离开。九月开始,浅夏满十六岁了,现在的他是高一学生,看得出来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当然,之前有一段过渡期,她和萨克饱受学校校长还有高层人士的电话关切拜访,他们无法理解身为天才的父母,居然想让一个远远超越同侪太多的天才回去跟乌鸦在一起。说这样是扼杀天才。萨克不为所动,把那些人都礼貌地请出门,接着打电话给楼下保安,吩咐以后这些闲杂人等都不许上门。闲杂人等?那些可一个个都是教育界的精英哦!她几乎笑弯了腰。想不到一眨眼都过了两年她来到地政事务所,停好车子,关上车门,一束芬芳扑鼻的捧花瞬间来到她眼前。花色紫白粉绿娇小可爱。“咦,巴洛,你怎么会在这里?”巴洛一套粉红色西装,年轻又帅气,他笔直地拿着那束花递到皮琪拉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了“大嫂,嫁给大哥吧,你再不嫁,他都老了。”
“这是做什么?”他笑得神秘兮兮,等她把花接过去,人一溜烟跑了。皮琪拉一肚子疑问。这是在搞什么?谁知道走过一个转角,又一束花从墙角伸出来。是一把香槟百合,露脸的是精心打扮的奥斯卡。“嫂子,嫁给大哥吧,我在这里替他求婚。”这婚也有人代求的?她还没说上话,奥斯卡也消失了,怀里又一把花。今天不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吧,这几个男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每年,汉弥顿家的家庭聚会都会算上她一份,每个都亲热地喊她大嫂,不混熟好像也很难。从车库到办公室大门不过就那几百公尺,她都收到了两束花,接下来呢?盖文笑吟吟地站在大门前,手上一束火焰红的玫瑰花。“嫂子,汉弥顿家出产,必属精品,而且限量,错过这辈子就没有了喔。”还好他不是那两个没良心的弟弟,丢下花人就消失了,他很绅士地行了一个英国绅士礼,这才退场。皮琪拉没能问出个究竟,只见应该在学校的浅夏,应该在皮家面店的小叔叔和小婶婶,还有四面八方鱼贯出现的,那是整整五层楼地政事务所的所有同仁,几乎要把门口塞爆,而且的确爆满了。她已经惊讶得说不出来话来,要不是青天白日,她可能会转身就逃。就算领导要莅临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她倒退了两步,却撞在一堵温暖的怀里,还有强壮的胳膊里,她抬眼,眼珠差点掉了。那是捧着夏威夷火鹤的萨克。“萨克,你你,你不是在高铁车上?”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萨克慢慢放开她,退了一步又一步,神情庄重,单膝下跪。“小琪,请你嫁给我!”一只亮晶晶的钻戒来到她面前。“我——”“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在一起啦!”像是经过严格训练得大合唱又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爆发,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喊得人头昏脑胀。这根本是人海战术。“小琪,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前求婚失败,因为没有鲜花戒指,基本求婚配备都没有,所以失败活该,这次,盖文、奥斯卡还有巴洛替我出了这个主意,请你嫁给我。”皮琪拉感动归感动,可是——“你把场面搞成这样,以后以后怎么办?”这么多人作证,搞得人尽皆知,想赖也赖不掉了。“以后,就天长地久了。”什么以后,她以为他还能放开她吗?“姐亲爱的老妈,你就答应吧。”“连你也这样说?”浅夏牵了她的手,很慎重地交到萨克手中,笑得像个天使。“老爸,接下来就看你的喽!”带着这么多人的祝福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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