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那是猎杀者的喜悦!哦,昆仑神啊,你已经厌倦了匈奴人么?为什么派遣来这么凶猛骠悍的猎手?籍若侯产睁着眼倒在地上,他想不明白的还不止如此。在他倒下的那瞬间,相国大人和当户大人也相继横死;罗姑比被砍断腿,正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活着的匈奴人惊骇万状,看看地上的死尸,再看看霍去病滴血的军刀,在他的俯视下,不由自主的步步后退;汉军则催马紧逼,长刀飞舞。兵器所指之处,手起头落,鲜血与火光交相辉映,黑夜完全被映红了。至此看来,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了汉军。然而,占据了制高点的霍去病借着火光仔细观察匈奴人的后方动向之后,他皱了皱眉头。“传令兵!”霍去病的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传令兵赶紧跑马到校尉身边。“传令下去,后军变前军,准备撤。”刚巧赶到霍去病身后的赵破奴一听这话就楞了:“校尉,现在的场面是咱们占优势,撤的话”“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咱们是出奇兵,人少,不可恋战。”“可是,匈奴人一直在后退”霍去病军刀往前一指:“看那!他们的人数应该不少于万人。现在表面是在后退,实际是在集合人马,调整阵形,准备反攻。”赵破奴努力张望匈奴人的后方,发现后方的匈奴人在井然有序的移动。看来,他们已摆脱因奇袭而造成的惊慌,也搞清楚汉军人数不多,就如票姚校尉所料,他们要反攻了。这一下,赵破奴没了先头的锐气,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因很简单,来的汉军只有八百人,怎么打,也打不过上万的匈奴人;何况,匈奴人老少男女皆可成兵,且强悍迅猛,与汉军对抗时,历来可以以少胜多,再打下去,这次来的八百兄弟就只能在草原上作孤魂野鬼了。方寸已乱的赵破奴只能看着霍去病,还好,票姚校尉对形势拿捏得很准,知道什么时候该进攻,什么时候该撤退——奇怪,他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第一次上战场,他怎么就这么嗅觉灵敏,有指挥才干?对了,他还不到十八岁,足足比自己小了八岁!赵破奴的心里一下子装满了对霍去病的敬佩,他倾听着霍去病对麾下骑兵的调度。这时候,一个骑兵跑到霍去病跟前禀报:“票姚校尉,发现两个汉人。”霍去病眉毛动了一下:“哦。带上来。”很快,两人被带到霍去病的跟前。这是两个半大的孩子,男的年约十四五岁,女的更小,仿若只有十二三岁——从她瑟瑟发抖,完全站不稳的样子来看,她已被血腥场面吓得魂不附体。“你们是被掳来的吧?那就上马,跟我们回去。”霍去病的话总是不多,也不容别人置辩。男孩黑油油的眼睛仿佛被什么蒙上,他转身一指身后,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还有我爹。”带他俩过来的骑兵马上低声道:“票姚校尉,他爹为保护他们,给匈奴人劈死了。”赵破奴闻听此语,嘴一撇,不满:“小孩子别胡闹!大敌当前,谁有空去管死人!走不走随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票姚校尉翻身下马,直走向男孩方才所指的方向。周围的骑兵和赵破奴一样不解其意,愣愣的看着霍去病剥下死人的衣服。霍去病快步来到男孩面前,把衣服递给他:“拿好,回去给你父亲弄个衣冠冢,也算他叶落归根了。”男孩接住衣服时,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出,他哽咽难语;女孩则低低的抽泣,衣襟湿了又湿。不知怎么的,赵破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眼也花了:第一次,又是第一次,票姚校尉这是干什么?他发现,身边的所有骑兵和他一样震惊。“发什么楞!按我刚才的吩咐,撤!”霍去病猛喝一声,众骑兵这才醒悟过来,纷纷拨转马头,乘匈奴人没反应之际,全速撤退。票姚校尉在上马之前,把含着泪的男孩扶上赵破奴的马,再把抽泣的小姑娘抱上自己的马。紧接着,他自己也翻上马,双手一拉僵绳,脚尖一夹马腹,便箭一般射了出去,直追前头的部队。赵破奴紧紧跟上,在几乎和霍去病并肩时,他看到票姚校尉正回头望被远远抛在脑后的匈奴人。他发现,在那张俊朗得让人惊叹的脸上,那双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瞳瞳火影,仿佛,冲天的火焰蔓延到他的身上——不,不是火焰蔓延到他的身上!他!他自己就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管夜有多深,只要有火焰在,你就总能见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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