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月份的时候,凌雁基本快要临产了,两人的怀孕症状终于皆不药而愈,全力以赴准备起了新生命的降临。近日,硕塞开始有意的多将公务派给手下去做,自己则腾出时间,多陪陪凌雁。这日午后,硕塞陪着凌雁散了会儿步之后,便小心翼翼得扶着她回了房间坐下,抓着她的手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对她近骥远又得了皇上夸奖了,或者博果铎拿了军功了,抑或珞琳、岚烟、娴语家的几宗小事。都是些凌雁爱听的事情,硕塞也会只拣高兴的说。九月秋高气爽的天气,凌雁懒懒得靠在硕塞怀中,双手搭在腹上;硕塞一手揽着凌雁,一手按在凌雁交握的双手上。明媚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暖暖得让人心安。窗外菊花绚烂,金桂飘香,凌雁嗅着花香,突然心中一动,温柔对硕塞道:“还记得上次说,没准儿会儿女双全么?”硕塞抚着凌雁那看起来的确比较硕大浑圆的腹部,温声道:“记得。怎么?”凌雁微微侧首,有些困难得回看着硕塞:“前日大嫂来看我,提起了堂叔家的一位妹妹,听说她前些年生的就是双生子,儿女双全呢!”硕塞听后,促狭得笑笑:“雁姬也想么?一次生两个,的确是省下不少时间呢。嗯,是不错。若此次真是一胎双生,一子一女,咱就再也不生了,省得咱们两个得辛苦这么久。”“去!”凌雁轻轻捶了硕塞一下,没好气的笑道“谁跟你说以后生不生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赫舍里家的女儿,真是有生双生子的本事的呢,说不定”硕塞仍旧笑着:“说不定也是一子一女呢,是不是?”凌雁点头:“是呀,是呀。”说完她重新坐好靠回硕塞怀里,喃喃得接着道:“如果是一子一女,我还是希望儿子是哥哥,女儿是妹妹,像博果铎和岚烟,骥远和珞琳,有哥哥照顾的妹妹会很幸福”“嗯,都依你的”两人就这么喃喃着,好似生儿生女全赖他们今日定下似的。你一言,我一语,乐此不彼,好似到了地老天荒。半月后,凌雁顺利产子,竟果真生下一对龙凤胎。男孩先一刻出生,取名和昀,女孩取名卓诗。番外之努达海之死康熙十二年秋,年已五十四岁的努达海夜染风寒,凉毒侵体,月余不治而亡。努达海的后事是骥远cao办的,虽然不至于风光大葬,但该有的该办的,骥远一样也没落下。曾经的事情,如今已过去十几年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骥远他们也都渐渐平息了曾经的愤怒。虽然过去造成的裂痕仍然无法弥补,但他们总算能平平静静得面对努达海和新月了。逢年过节,该尽的礼节不缺;在努达海生活困难、捉襟见肘时,亦能提供一些帮助。较之子女众多,家大业大的家族,骥远他们所做,尚不知要好出多少;只不过对于只有一个儿子又年事渐长的努达海来说,他心中难免渴求亲情,悲痛伤怀。只是骥远做到这样,他也已无话可说。于是直至努达海辞世,这些年也就这么过去了。努达海留下的府邸、家产等等,骥远并没有收回,仍旧留给了新月。后事完全办好之后,骥远、塞雅、珞琳以及他们的家人孩子,便都离开冷清凄寂的老府邸,各自回家。新月丧服未除,穿着有些单薄的素服麻衣,送骥远他们出门。骥远和珞琳他们走在前面正在交谈,新月讷讷得跟随其后。秋日晚凉风急,一阵疾风扫起一旁小径上的枯叶纸钱黄土,低低的卷着地面扫过,萧瑟无边。新月扯了扯衣襟,打了一个冷战,不自禁得抬眼向前面几人望去。珞琳比新月还大了几个月,今年也三十岁了,可去,已是两个孩子妈的她却仍然只像二十出头,显得那样的年轻美丽。当初只是王府侍卫出身的凌柱,如今已是从三品的王府一等护卫,官职不高,但他对珞琳的情意却是有目共睹,成亲十几年来也不曾纳妾,夫妻始终亲昵如初。如此的深情,就是高官厚禄恐怕也没有女子肯换。再看向骥远,当初莽撞青涩的大男孩,如今已是从一品的大员内大臣,又深受皇上宠信,正是春风得意,前途无可限量。而骥远唯一的妻子塞雅也封了诰命,膝下一双儿女聪明可爱,腹中更又怀有五月的身孕。当日只的固山格格,如今富贵尊荣早非往日可知。不论是珞琳,还是塞雅,那些幸福都非她新月所能企及的,更不要说承泽亲王的福晋雁姬了。曾经的年轻子弟成长为了新的大将军;曾经的大将军,却躺在了冰冷的棺木里。从来幸福和美满,即使唾手可及,她却永远望尘莫及。心中思绪纠缠来去,大家已走到了门口。简单的一句“走了”那美满和睦的两家大大小小便各自上车离开了。新月目送车马渐远,便着人关了府门,一个人凄然得往回走。凉阶朽木,枯叶素幔。溜达-论坛空旷的庭院里,未及打扫的白纸钱,打着圈儿的随风低低飘着。新月陡然觉得,努达海去了,这偌大的一个府邸,竟顿时空空荡荡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溜-达-玲-儿不知是从老夫人去了之后开始;还是从多罗格格与努达海大婚失踪闹得沸沸扬扬开始;抑或者,从努达海打了败仗带着和硕格格自战场而回开始;甚至更早,从将军夫人在太皇太后面前自请和离开始——这个府,就已经散了。府里的主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府里的下人们也一个接一个请辞。如今,这府里真正的主人努达海,也去了。徒留了几个老弱家奴以及她这个侍妾而已。是骥远心善,没有收回这所宅院,亦没有将她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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