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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似乎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时间也接近薄暮,天色黑了下来,书局竟已早早地关了门,只留下了门上冰凉的、积了雪的铁锁。

路上依旧有来往的行人,但看起来都是为了生计而奔波的穷人们。车夫,跑腿伙计,报童……那些富家子弟是不会在这种天气亲自出门办事的。

而为了生计而奔波的人们连自己的生活都自顾不暇,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别人。就算是像白末这样的小孩儿。

白末拖着自己的腿,走到书局的窗户边,哈了一口气,擦干净了玻璃却什么都看不到。他最后倒在了书局的门口。他虽然全身无力,但是甚至不敢就这样晕过去,只能呆呆地看着书局的彩色玻璃。

在那时,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竟然是从彩色玻璃之后穿了过来,并且似乎很快地就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只是轻声对他道——

如果现在你能走到我身后来,我就会保护你。

于是白末那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就如同是被妖鬼迷惑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再一次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那个人的身后。

那个人只是微微地对他笑了,脱下了自己白色的,不染一点尘埃的白色长袍,裹在了白末身上,用帽子遮住了白末的脑袋。

“好好待着,别怕。”那个人温和道。

在那时,白末听到了那些男人们靠近的声音,但是那时他的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平静,他竟然真的相信了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了。他终于用尽了力气,摇摇晃晃地倒在了那个人的怀中,再无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而身旁坐着昨天那个漂亮的人正在漫不经心地嗑瓜子。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助他,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从那些人之中周旋将他救下来的。

“醒了?”那个人淡淡道。

“你是谁?”白末迷迷糊糊地问他。

“嗯,看来脑子没坏,还知道问我是谁。”那个人似乎是笑了,放下了手里的瓜子,“林回雪。你叫什么?”

林回雪?林回雪?

白末知道这个名字。

但他不知道,那个名字之后会贯穿他的整个人生。

“讲完了?”虞霜降睁大了眼睛,“你这才讲一半吧?”

白千鹤偏了偏头,奇怪道:“你听了一半还不满意?”

“呃,不是。”虞霜降苦着一张脸,“你好像没讲到最关键的地方。”

拜托,他想听的可不是什么美妙相遇,他想听的是白千鹤为什么会对林回雪产生这样扭曲感情。

“关键地方是什么?”白千鹤又开始装傻,“每个地方都很关键,不是吗?”

虞霜降白他一眼,知道白千鹤是打算摸浑水到底了,终于是开口问了:“我是说,你那时候难道就喜欢他了?”

白千鹤这才摇头:“没有。倒不如说,那时候我不喜欢他才是。”

“啊?”虞霜降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对啊。”白千鹤眼睛暗了暗,“我那时候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江止生在餐厅等了一会儿,见天色晚了,料想到林回雪应当是不会再回来了,只能叹了一口气离席。

他并非不明白林回雪的想法,因为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上几年的结婚纪念日,他几乎都没能按时赴约,有一回甚至让林回雪等到了半夜。在那之后,林回雪似乎就对他能来赴约而不太期待了。

虽说一定要说的话,他没能赴宴都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的,但是江止生只觉得愧疚。他自觉得亏欠林回雪的确实太多了,今天这种事发生之后他更觉得心疼。

江止生匆匆赶回家打开门时,才发现家里是黑的,只有餐桌上点着一盏烛光。林回雪在流光溢彩里待惯了,是厌黑的,不会只点一盏飘摇的瘦烛火。

林回雪没有回家。

他看着自己被映在墙上的残缺摇晃的影子,微微失神。

他忽然想到,虽然说结婚之前林回雪混迹声色场合,几乎在各处烟花声色之地都留下了名字,但好像从结婚之后,他很少比林回雪先回家,今天还是很少的例外。

平常,林回雪会把家里能发光的东西全部打开,自己独自横躺在沙发上,一只脚放在桌子上,将一张今日份的报纸盖住脸,挡住电灯的光,听见他打开门的声音,便从报纸的油墨下露出一只眼睛,勾起眼角轻佻地对他说一句:“哟,回来了。”

连影子都安静得成为了美色的陪衬。

漂亮勾人得让人惊讶。

江止生没有说话。他听见了寂静空气中低沉的呼吸声,便知道是王妈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餐桌旁,将胸前口袋里插着的稍微凋谢的玫瑰花放在了餐桌上精致的花瓶里。这个花瓶已经很久没有放东西了,内里估计也积了灰。

江止生绕过餐桌,轻轻拍了拍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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