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好似非要得到对方一个合理解释,才会松开他铁钳一般的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然哥!”
众人循声望去,是姗姗来迟的彭一年。
彭一年远远便看见了二人拉扯的画面,新仇旧恨一并翻涌,差点冲上去干架,费了很大的定力才维持住了表面的冷静。但是站在季明对面时,眼神里的愤恨依然没能掩饰得住,一张嘴便夹枪带棒。
“想不到尊贵的季总,也会出现在脏乱差的路边摊?”
季明的目光移向彭一年,眼中的柔和瞬间褪去,面色阴沉得可怕。刚才他特地留意过了,同区可然一起吃饭的人里面没有彭一年,他甚至还因此生出几分窃喜。
想不到这个彭一年还是来了,像个狗皮膏药。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夹在中间的区可然度秒如年,恨不能原地消失,让这俩妖魔鬼怪自相残杀去好了!
最后还是资深秘书冒着“炒鱿鱼”的风险,上前一步对着季明的耳朵说:“季总,季董事长还等您回去汇报。”
季明斟酌片刻,深知僵持下去毫无意义,于是缓缓松开手指,一言不发地钻进了轿车。
区可然一连跑了五天的医院,几乎把s市所有的心内科跑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空余的icu病房。他还找了所有可能帮得上忙的熟人,托关系问来问去,依然得到同样的结果。
他妹妹是重症,能接收的医院本就不多,更何况必须入住重症监护室,所有医院都表示爱莫能助。
深夜,区可然独自驱车回到小区,将车泊入固定车位,疲惫地把头磕在方向盘上。
区可然尽力了……可这样的结果,他无法向母亲交代。
妈妈不会相信他这个做儿子的已经竭尽全力,她会哭,会闹,会苛责他没有良心。
区可然就这么用头抵着方向盘,把自己锁在车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隔绝烦恼,换来片刻安宁。
叩、叩、叩。
车窗响了三下。
区可然抬起头,看见了玻璃窗外季明的脸。他有点迷糊,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自己压疼了的额头,降下车窗——真的是季明。
“季总,您怎么知道我住……”区可然想了想,也许对方并不是来找自己的,改口道:“您在这里办事吗?”
“等你。”季明说。
区可然的表情呆滞了三秒,然后才从呆滞变为惊讶,大大的惊讶。
不是“找你”,而是“等你”……他想,季明想要调查一个人的住所应该不难,但是居然会为一个人等在小区楼下,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季明伸出右手,似乎是想要碰一碰区可然额头上的红印,被区可然警觉地避开了。
季明不以为意地收回手,插进西裤口袋,笑着说:“不请我上楼坐坐?”
区可然想了想,立刻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提议——把季明带回家?那无疑是引狼入室,万一再碰上彭一年,那可就真是“过年了”!
区可然推开车门,立于车边说:“这么晚了,季总有什么吩咐电话里说不就行了吗?何必专程跑一趟。”
季明低头盯着区可然,眼神直勾勾的,丝毫不加掩饰。
“想你了,想见你。”
区可然不自觉地退了半步,身子撞在车门上:“季总,这儿可都是摄像头……”
言下之意,你可不要乱来。
季明笑道:“我家然然真是容易害羞。”
区可然的脸白了又红,低声道:“谁是你家……季总请自重。”
“不许上楼,上车聊两句总行吧?”季明换上正经的语调,开门坐进后排车座,“有正事,十分重要的正事。”
区可然犹豫片刻,坐进前排驾驶座。
车门一关,区可然就开始默默质疑自己决定的正确性。
车厢内很暗,很闭塞。尽管两人分坐前后,但季明身上熟悉的香味还是肆无忌惮地往区可然鼻腔里钻,熏得他心神不定、燥热不安。
区可然重新发动车子,打开空调。冷风吹在脸上,燥热之感才稍稍退却。
“季总,现在可以交代正事了吗?”
季明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下车厢环境,又屈伸了一下双腿,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问题。
区可然早料到季明不会那么爽快,定要作点妖才肯罢休,于是讽道:“季总,您别看了,肯定比不上您的豪车宽敞,您就纡尊坐一下,开门见山、长话短说吧。”
季明又磨蹭了半晌,才缓缓把目光落在前排区可然的后脑勺上,“我连个正脸都瞧不着,怎么谈正事?”
区可然忍了忍脾气,拧着上半身,把脸朝向季明:“这样行了吧?”
季明缓缓靠在椅背上:“太远了,说话累。”
区可然本就心情极差,自然也就比平时更缺乏耐心,直接挑明:“季总,您能不能不找我茬儿?”
季明却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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