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辉是带着一肚子的气撤回常德的。28集团军主力后,他带领集总的人员,并没有直接返回常德,而是先去衡阳28集团军阵亡将士墓,将在豫东作战中阵亡将士的骨灰安葬。在会战第一阶段的阵亡将士骨灰已经先行安放完毕,这次是在豫东作战中阵亡将士的骨灰。自从衡山28集团军阵亡将士公墓建成之后,除了缅甸会战归来,因为军委会的电令,在昆明驻扎了一个月而没有赶上之外,基本上每一次作战归来,刘家辉都会亲自为阵亡弟兄们送行。耳边听着警卫连祭奠的枪声,刘家辉望着面积不断扩大的的阵亡将士的陵园,从豫东撤回来之后,一直压抑着的心情更加低落。28集团军这次会战,当为首功,战果为历次会战之最。但刘家辉却全无大胜之后的喜悦。黄河决口一事以及后续连续发生的几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让他的心情变的相当的低落。他认为民国三十七年,花园口的那场大水,远在武汉的他无能为力,但是这次黄河涨水,他和他的部队就在黄河边上,刘家辉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让花园口事件重演。但是没有想到一纸调令,不管他多不情愿,也只能带兵撤离。在他内心中总有一丝感觉,认为如果不将自己部队撤下来,新黄河也不会决口。毕竟他在抗洪上有经验,尽管现在地情况与他在后世的时候没有办法相比,但是他毕竟参加过,也称的上是经验丰富的老鸟了。虽然那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作为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拥有大量电台、步话机的28集团军通信联络相当地方便。一旦那里出现决口,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增援。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决口堵上。绝对不会出现如此惨剧。特别是他从灾民口中得知在他前脚走,他留在的新黄河沿线的那些想尽办法筹措的抗洪物资,什么草袋子,木料以及部分石料。特别是那用来在必要时间堵决口的三十多辆旧汽车,被当地官员盗卖一空之后,更是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要是他还在,这种事情压根就不可能出现。实际上,刘家辉这么想有些过于一相情愿了。他也不想想以黄河水利委员会现任主任的为人,但凡有可能,会让黄河决口吗?再说他当年开始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后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小排长,所有的决策都论不到他,也不会有人找他研究。干只不过抗抗沙包,搬搬器材之类的活。最多也就是查查有没有管涌,堵堵决口之类地。经验有一些,但是统帅全局的经验,就谈不上了。面对着如今比后世恶劣百倍的环境,就他那点经验也能算的上经验吗?在防洪上,现任黄河水利委员会的那位水利专家不比他强的多。如果说有影响,也是因为这么多精壮的劳力一下子都被抽调走了,人手上缺乏而已。毕竟几万人的精壮劳力一下子就被抽调走,对已经接近完成部署的防汛工作带来地影响不可能小到那去。在黄河决口之后,28集团军其他人都是一种庆幸的心态。庆幸在黄河决口之前,全军已经远离黄河沿线,在作战中伤亡惨重的部队没有再一次受到洪水的波及。只有刘家辉心中一直后悔自己没有向军委会坚持。刘家辉带着集总是28集团军最后一批渡过黄河地。过河之后又因为到洛阳。已经迁移到洛阳地一战区长官部。与陈部长会面要补充兵员。耽搁了几天。等刘家辉带领集自篇始向驻地撤退地时候。黄河已经决口数天。此时公路、铁路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大批难民。看着这些衣衫褴褛。背井离乡一路西行。不知道自己目地地是何方地百姓。刘家辉现在唯一能做地就是命令部队尽量节省一部分粮食。腾出来救济灾民。但是28集团军主力已经开始先行西撤。随同他一起走地不过一个集总外加上警卫团、特务团和手枪团这三个团。加起来不过六千多人。就是全部地粮食都腾出来又能筹集多少粮食?一路上。尽管刘家辉带头将每天地三顿改为两顿。而且其中一顿由干饭改为稀饭。但是也凑不出多少粮食来。刘家辉也不敢抽调太多粮食。毕竟部队还要进行长途行军。体力跟不上不行。关键是每次一开饭。驻地总是被难民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在枪口地威胁下。虽然不敢明抢。但是那些双饥肠碌碌地眼光让很多官兵端着饭碗也吃不下去。尤其是那些孩子。可怜巴巴地目光。虽然是保证两顿饭。但是官兵能吃下肚子里地能有一半就算不错了。让刘家辉更加措手不及地。他这一路散粮。弄地跟他总部一起行动地难民越来越多。最后他每天一行军。周围足足了跟了上万灾民。一路上小孩哭。大人叫。相当地热闹。这些难民地跟随。让本就因为连雨天让破旧地路况更家破旧地公路变地异常拥挤。大大地降低了行军速度。而到了每天开饭的点,周围更是人山人海。周围的难民都盼望这些大兵能在自己吃饱之后,给他们一点吃的。弄的部队每天连减少后的定量的一半都吃不上,体力已经开始出现下降的趋势。刘家辉无奈之下,只能在每次开饭的时候,在外围布置上警戒线。至少保证要进行长途行军所必须的体力。而且下了死命令,所有伤员,无论轻重一律必须两顿都是干的。这样才让部队勉强吃个半饱。他也没有办法,部队还要行军,身上还有武器弹葯等负重。要是总是连半饱吃不上,还怎么行军。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自从控制了缅甸全境和泰国盛产粮食地西南部之后,国内的粮食紧张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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