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是魏家?」花芷意外,也不意外,但凡皇子相争百官就需得站队,有底气不站队的寥寥无几,其中绝不包括魏家。
显而易见的,魏家站的是四皇子,可惜魏大人眼神不太好,本是衝着从龙之功去的,却在还未至风起云涌之时便被抛了出来做弃子。
是啊,多好的挡箭牌,京中谁人不知花魏两家不和,清谈会上花芷让魏家丢尽脸面,魏家因此要找花芷的麻烦这个理由勉强也能站得住脚。
不过,谁说事情就要这般发展了?
「收手,此事就此按下。」
陈情不解的看向大姑娘,「魏家那边……」
「魏京如今再不得圣心也是朝廷大员,我若执意追究,皇帝在知晓此事后边是谁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会发落魏家给我,也给关注此事的朝臣一个交待,朝臣的立场是对内的,一旦对外则会团结起来,若我一个罪人之女却逼得朝臣吃亏,便是之前对我有好感经此一事也不剩什么了,这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陷阱。」
花芷轻笑,「大概是我这一年来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他们俱以为我没了脑子,只为出这一口气就什么都不顾了。」
陈情恍然,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眼里有敬佩之色闪过。
「此事到此为止,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目的也算达到了。」
「是。」
花芷起身扶着桌子走了几步,「之前让人去查的朝丽族智者之事可有消息?」
「恐怕不会这么快,若这般容易查也不能瞒七宿司这么多年。」
也对,花芷点点头,「金阳那边可有异常?」
「形势一片大好,彭家新开的几家赌场客人爆满,那边已经急了,郑行已和彭方明见面数次,据说是软硬兼施,主子暂时还没打算点头。」
「我过几日打算去金阳。」看陈情一脸吃惊的神情花芷就笑,「怎么,不能去?」
「不是,能去,当然能去,主子见到您一定很高兴。」
「你别事先通知他。」
「是,属下明白。」
伤口隐隐作疼,还有点痒,花芷重又坐下,握着茶盏想了想,道:「陈管事,我想调用你的人手去办件事。」
「是,您请吩咐。」
「炎国粮食丰盈,我眼馋得很,想派人组个商队前去收购,据我所知,两国是通商的。」
陈情点头,「是,便是之前两国有矛盾之时也没禁商,不知您需要收购多少粮食,属下好根据量来决定商队人数。」
「能收多少收多少,不止是稻,麸麦也可大量买入,你想想办法将东西运到京城来找个地方藏好,绝不能被人知晓。」想到曾经看过的地道战,花芷笑,「大可像我庄子上那般在地底下多做点文章,只要将防潮防水做好了收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大姑娘您这是……」
「就当是我杞人忧天吧,多做一手准备有备无患。」花芷看了迎春一眼,迎春将一把锁匙递过来,「我手中囤了大量碎银,放在城东一个宅子里,你拿去置办一些东西,商队就该有商队的样子。」
陈情将锁匙接了过来,他不蠢,看得明白大姑娘想做什么,这一年多来他不止一次发现大姑娘行事往往会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最近的一次就是这次去庄子上,明明事发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她却事先做好了万全准备,才能在被围困之后转危为安。
他相信大姑娘那句话,多做一手准备有备无患,反正粮食这东西不愁没地方去。
「不知您打算何时动身?」
「你留下跟着小六,我坐船走,到了那边自有晏惜保护,我会将芍药带上,你大可放心。」
陈情不同意,「可是主子让属下跟着您。」
「小六不能出差池,他起步比那几个兄弟晚,根基太弱,这个阶段正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晏惜那里我去说,你只管安心留下,而且这边的事情也需得你来掌控,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是。」
五天后,花芷轻车简行悄悄离了京,身边只跟着芍药和抱夏。
皇帝自是知晓的,他突的就笑了,对来福道:「果然是识时务,既保住了老四的脸又让魏京和老四生了嫌隙,还得了不知多少人的交口称讚,你说花屹正那么个倔老头怎么教出来这么个滑头的。」
来福瞧着皇上心情不错便也跟着凑趣,「只怕花老爷子自己也纳闷,大姑娘这性情可真不像花家的人。」
皇帝突然就想到了花靖岩,那个太祖遗言中两次提到的男人,据内史记载,花靖岩就是一个不按理出牌的人,花芷倒是有点像他。
不过此次花芷所为倒是挺让他意外,她就不担心此次轻轻放下老四还会有下次?不怕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的拿她来立威?
至于去找晏惜告状皇帝却不曾想过,哪怕晏惜人在金阳,京城的事他定也是清楚的,用不着花芷跑这么远去告状,以花芷的性情恐怕也没想着要让别人来出头,只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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