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正屋内,金阳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到齐了,除了卧病在床的喻老爷子和曾老爷子没能前来,就连没有牵涉入此事中的彭家当家彭春礼也都没缺席。
他是抱上了大腿没错,也是抓住了家族发展的好机会,可他同样是金阳人,他的根基在这里,他不能独立于所有人之外。
此时在场诸人皆是神情郑重,按交情成群的坐着低声交换各自的讯息,说来说去都觉得大事要不好,七宿司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只有出了大事才会露面的!更不用说如今干脆是接管了金阳,真要就此事论起罪来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彭春礼身边冷冷清清,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被隐隐排斥了,可他并不担心,再好的关係也靠利益来维持,经此事后他彭家已不可同日而语,一时的疏远算什么,事后他们会来找自己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动静,他和其他人一道看了过去,却是喻家的闺女来了。
喻家的事没人张扬,却也没有刻意隐瞒,此时看到着一身素衣的喻薇薇他们意外也不意外,喻家如今能管事的本就只剩她了,再加上她和花芷的关係,她来了没有坏处。
朝着众人团团行了晚辈礼,喻薇薇敬陪末座,之后便沉默着不发一言,连带着一众人也都安静下来。
「劳大家久候了。」人未至声先到,花芷出现在门口,众人齐齐起身相迎。
花芷从中穿行而过,朝众人微微倾身后在主位落座。
眼神清清凌凌的扫了一圈,花芷从篮子里拿起一册卷宗在手中轻轻拍了拍,「尤记得初来金阳时曾家小公子满脸自豪的说京城不如小京城金阳,我特别记得他当时的神情,当时我就想,如果有人毁了他与有荣蔫的金阳他定会和人拚命,现在想想,他首先得和自己打一架。」
屋中针落可闻,所有人似是连呼吸都放轻了,也就显得门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徐泽双手各提了个篮子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贾阳正欲接过,就听得大姑娘道:「进来吧,一会还得劳烦你。」
「是。」徐泽站到花芷身后。
「金阳城中的家族兴衰我不想多说,诸位皆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想透这点事很容易,你们其中的有些人甚至都得感谢朝丽族,如果不是沾他们的光获利你们的家族未必能走到这一步,至于金阳是不是就此一蹶不振大概没人会去想。」
花芷回头示意,「把这些东西拿去给诸位瞧瞧,徐大人,麻烦你简单明瞭的和他们说一说。」
「是。」徐泽对这些再瞭解不过,三言两语说得透彻,字字句句全在点上。
花芷看着他们神情间的变化心下稍有宽慰,在利益面前,人首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可也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好。
金阳是他们的根,他们在这里生,伴着这里死,他们从不曾想过如果这个根没有了呢?或者根子烂掉了呢?
她经七宿司之手查过,金阳是个极为排外的地方,凡是能在此扎下深根的家族最差也是祖上要是金阳人,不然进入不了他们的圈子,就如朱令,他明明和这些世家穿同一条裤子,可他并不得他们认同,言谈间甚至对他还有几分轻蔑,在他们看来,朱家就是泥腿子出身,还是外地来的泥腿子,他们不乐意带他玩。
「你们的每一点壮大吸的都是金阳的血,可总有一天这血会被吸空了,你们踩在一片荒地上,便是坐拥金山又如何?去做那过江龙吗?可哪里都不会是你的家乡金阳,这些话你们是听听便罢还是记在心里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的家乡不在这里,接下来要说的方是今日召集你们前来的正事。」
花芷放下茶盏,清脆的声音彷佛响在他们心底,「这些年你们跟着朝丽族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吧,只可多不可少,就当是去钱保平安了。」
这个要求大家早有预料,便是花芷不说他们也是要这么做的,毕竟那可是牵涉到了朝丽族,拿他们下狱他们都没地儿喊冤,可是,真的能保平安吗?
有人就问了出来,「窦某就做个出头鸟来问一问姑娘,交出银子真可保平安吗?」
「七宿司会全力从中斡旋,诸位虽然做了伤金阳根本之事,可到底是被朝丽族蒙蔽,勉强也算情有可原。」
「窦某斗胆再问一句,姑娘说的话可能作数?」
贾阳眉头一蹙就要说话,花芷抬手制止他,「你们如今有别的选择吗?」
「窦某并无小看姑娘之意,姑娘莫要发怒……」
花芷摇摇头,「你怎么看我并不在意,路就摆在你们面前,走不走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还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你们的银子并不会做下明细帐目,我会拢总一处直接带去京城,名目便是金阳世家虽受朝丽族蒙蔽却也知做下错事,将所得银子尽数献上,你们不是个体,是一个整体,代表的是金阳的家族在此事中的态度,此中好歹你们自去体会,我给你们一天时间。」
花芷起身离开,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经过喻薇薇身边时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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