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警告
花芷应着太后的每一句话,她知道,太后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果然,在低头喝了口茶后太后道:「太子年幼,心性还未定下,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哀家心里提着十二分的心,就怕哪里没注意好让他走岔了,哀家是真怕,怕这大庆的江山将他压垮了,也怕他将这江山给断送了。」
太后苦笑,「凌王靠不住,不添乱就算他孝顺,另外几个皇子也指望不上,晏惜倒是能依靠,可今后他恐怕还是得替太子在外奔波,算来算去这宫里就剩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只是到了哀家这个岁数又还能活几天。」
花芷谨慎的接话,「您自是能长命百岁的。」
「你倒是讨巧,不说那千岁千千岁的话。」见她不上勾,太后无奈之余又高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花芷不好对付对她来说都是好事,这是真真儿的自己人。
「素来听闻你爽利,哀家便也不和你绕圈子了。」
「是,您只管吩咐。」
「哀家要你每日进宫两个时辰给太子授课,无需去上书房,授课的地点在哀家这福寿宫。」
花芷愣了一愣,她不解的不是让她进宫授课,既为太傅她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甚至都已经在心里打腹稿该教些什么了,可在福寿宫……是为何?
太后本以为她能听懂,可见她这神情竟像是没懂?
稍一考虑,她隐隐就有些明白了,这傻姑娘大概是从来没往那个方向想过,是啊,如果从没那些个旁的心思,又岂会往那个方向想,可她却需得点破这个事,心里有了顾忌行事才会更加注意,不让人抓着把柄。
「太子十二了,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哀家知道你把他当成弟弟当成亲人看待,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太后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你啊,心思正,哀家喜欢你,也等着你做哀家的孙媳妇,这其中少些波澜总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是小女愚笨了,没想到这点。」思维是惯性的,在她眼里小六才十二,放在她曾经那个世界也不过才小升初,她怎会把这样一个小孩子和感情牵扯上,可她忘了在这里十二岁已经能定亲,十五六都能当爹娘了。
十二岁,确实是少年慕艾的年纪,可奇怪的是,就算被太后点醒花芷首先想到的仍是随着青春而来的孩子的叛逆期,一个皇帝若是有了判逆期可不得了,他的权力太大了。
把远了的心思扯回来,花芷给了太后保证,「小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哀家担心出问题的人从来都不是你。」太后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后站了起来,「在天家谈感情是件奢侈的事,小老百姓的家和是什么样哀家也从来不曾体会过,哀家只盼着晏惜能好好儿的,太子能好好儿的,他们是大庆的希望,也是哀家的希望,只有这两个人扶持着这大庆的江山才能好,哀家才能闭得上眼。」
花芷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也听懂了太后的警告,如果她成了两人不和的原因,那太后也是绝容不下她的,天家从来无情,她理解,却仍忍不住的背上一凉。
头一次,花芷对晏惜的身份有了如此清晰的认知,他不是常人,是世子,是拥有这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室中人,而这,也注定了他的身不由己。
若有朝一日,皇室要他的命……
垂下视线,花芷生生把这个可能按下去,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了能安安稳稳的偏安一隅,一百步已经走了最艰辛的九十步,没道理还要败在最后十步上。
花芷在心里提醒自己,还不到放鬆的时候,至少现在不是,如果和晏惜成婚……大概很长时间内她都放鬆不了。
习惯性的抿了抿唇,将那点抵触心理压下去,花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头正要说话就对上太后复杂的眼神,她莫名有些狼狈的重又低下头去,再不復平日里镇定从容的模样。
太后背过身去走到门口,看着外边处处精緻却从不曾让她觉得美丽的景致,她并不想逼得花芷和自己生分,她甚至是希望花芷能亲近自己的,世间从不缺少聪明人,却缺少将聪明用对地方的人,生就七窍玲珑心,而这份玲珑心却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多难得,她也想身边有这么个小辈,坐着说说话都开怀。
可如今皇帝仙逝,太子年少,中宫无人,身为大庆的太后,为了大庆安稳她只能做那个恶人,去算计去威胁一个立下无数功劳的人。
她不能寄希望于太子知道轻重,那太虚了,花芷聪慧,她定然知道以后要如何引导小六,砸实他们之间的亲情,让小六根本不会朝着男女情爱那个方向去。
在她心里,这件事的重要性一点也不比皇帝驾崩来得轻。
坐皇位的是小六,可能稳定这个江山的是晏惜,至少在太子成人前都将是如此,于私,她也希望那个受尽苦楚的孩子能得一有心人共结连理,子女绕膝,儿孙满堂,所以她要预先断绝一切毁坏这一切的可能,哪怕……她要做个恶人。
顾家能用的就剩这么两个人了,她承担不起一点风险,大庆同样如是。
「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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