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
花芷在宫中也是食的药膳,是芍药亲自替她做了送来的。
如今两人虽在宫中总能见到,却没了往日那般自在相处的环境和时间,芍药不是很开心,但她知轻重,从来不说,只是每每见着时粘得厉害。
不过这会她开心得很,「祖母让我随你一道去。」
花芷听着这称呼扬了扬眉,芍药向来是称呼太后的,没想着如今倒改了称呼。
芍药贴到她耳朵悄声道:「祖母让我改口的,说顾家也没几个人了,晏哥让我答应。」
花芷轻拍她手臂一下,哪有在太子面前这般说话的,她正欲替芍药陪罪,太子已经先笑开了,「不论什么时候芍药姐姐都是这般真性情,真好。」
芍药大咧咧的摆摆手,「那也没有,以前我敢揍你,现在不敢啦。」
花芷气笑不得,这话说得,就是揍皇子也是了不得的好吗?不过……想当初她也是打过太子手心的。
看着太子脸上满是怀念的神情,花芷到底是没有去约束芍药,一个人会怀念过往说明他念旧情,总比一朝得势就想和过往一刀两断那样的来得好。
歇了会饭气,外边天也黑了,花芷提议道:「现在就去吧,怕是需得在那里耗些时间。」
太子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暴露身份的明黄,起身道:「我去换身衣裳。」
此时本就在静心殿,几个就在外殿候着,柏林蹭过来低声问,「长姐,我能不能和太子说一下,偷偷带几本书出来啊。」
「外边没有的?」
花柏林点头,「是孤本。」
花芷也不拦着他,只是提醒道:「注意着度。」
「是,我知道。」
放下茶盏,花芷给弟弟理了理衣衫,「辛苦了。」
花芷连连摇头,他的辛苦又怎及得上长姐万一,前几日他偷偷向芍药姐姐打听过长姐的身体情况,芍药姐姐说长姐其实只要放下所有事情将养上一两年身体就能养好了,在祖父父亲他们回来之前他想多帮着分担一些,这样长姐也能少操劳一些,不求现在就养好,至少不要再坏了。
不一会,太子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袍出来,衣裳看着已是半新不旧,花芷认得,这是他在花家时常穿的,这一年他个子窜得快,常是衣裳还没穿上几回就短了,后来她便让人新做了几件,并且在长度上留了余地,如今他穿着倒是正好。
「走吧。」太子神情是近些日子来难得的轻鬆,彷佛换了身衣裳就一切都不同了一般。
花芷笑了笑,心里也忍不住生出期望来,如果小六能一直不变……就好了。
花林巷,这条曾经人来车往的巷子因为花家的出事而沉寂许多,巷子依旧干净,杂草不见,各处青苔不生,便是花家大门外也是如此,如非门上显眼的封条,半点看不出这是一户被查封的人家。
花芷抿了抿唇,转过身去朝着林家裣身一礼,这些落在细微处的心意,她也是今儿才得见,真是有心了。
花柏林跟着长身一礼。
他们没动大门上的封条,花芷领着几人去了角门,太子上前撕下封条令来福小心收起来,一会离开后还是需得贴上的。
近两年无人居住,花家年年修葺维护的宅子破败得清晰可见。
到处可见的蛛网,随手一抹的厚厚灰尘,断裂倒挂着的木板,倾倒的石景,东倒西歪的盆载……花芷看着往日的家一时竟有一种不知如何落脚的感觉。
花柏林死死忍着才没有上前去扶那倒下的盆景,别开视线道,「长姐,我们从园子那边直接插过去吧。」
便是从那边过去又能避开不成?两年不曾打理过的园子,破败程度恐怕只会比这里更甚,这里至少眼睛能见到的地方要小多了。
「不绕了,就走这,殿下小心脚下。」
几人穿堂而过,沿着抄手游廊往里走了好一会才看到了花家有名的两座楼——藏书楼和清谈楼。
两栋楼相隔不过百步,有一条专用的游廊相连。
花芷突的笑了,「每每清谈会时藏书楼的门是大开的,若谁也说不服谁,他们便会从这条游廊跑到对面藏书楼去找到那些典籍去证明自己的观点,祖父说当时建这两座楼的祖上言人淋着没关係,书可淋不得。」
太子对清谈楼嚮往已久,此时满眼都是期盼,「我可以去清谈楼看看吗?」
「清谈楼不拒绝读书人,柏林,你陪着殿下进去。」
「是。」
看着两人的背影没入门内,花芷去了对面的藏书楼,就算太子不提她也会让他去看一看,她欲用这两座楼让他知晓花家的忠,让他看清花家的毫无野心,在他还看得到还听得到的时候,她想要在他心里种下这颗种子,随着年岁过去,这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到他年老时仍从心里认定花家绝不会造他顾家的反,抄家流放这样的事,一次就已是多余。
推开藏书楼的门,灰尘挥舞,芍药欲拉开她,花芷挣开手,透过扬扬洒洒的灰尘看着书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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