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大概最近忙得连轴转,确实太过劳累,连发生这么疯狂激烈的事都扛不住倦意。
也可能是李泫喂他了什么东西,这胆大包天的小混蛋在他身上折腾完之后,还黏糊糊地不停亲上来,那截湿滑不安分的舌头跟长在他嘴里了似的,最后口腔都麻木了,兴许趁机喂了安眠药之类的也不会感觉到。
但他记得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在昏暗逼仄的空间,年幼的李泫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背上还背着小书包,脏兮兮的脸上布满泪水,一双眸子亮得刺眼。
“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接我……”细细的声音呼喊着,像指甲尖刮擦耳膜。
然后眼里的星芒被乌云遮蔽,翻滚着绝望和怨气,声音也变得沙哑,“都怪你,都怪你……我再也不相信哥哥了。”
在梦里听到这句话,李渊的胸口很闷很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睁开眼时,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贴在胸前。
李泫头顶有两个发旋,对称的两个旋涡。李渊觉得更像双星系。高中时在科普读物上看到,因为引力作用而互相束缚的两颗恒星,在黑暗中散发耀眼的银光。他立刻想到弟弟的小脑袋。
奶奶说两个旋的孩子调皮、性子倔,李渊不信,维护弟弟说,小泫可乖了。
现在李渊简直想回去抽自己两巴掌。
他认为很乖的弟弟不仅把亲哥绑来海岛,手脚铐起来锁在床上,光溜溜的两条腿还缠在他腰间,隐秘部位亲密无间地贴着,空气里充斥着淫糜的气味。
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但那时李泫是个小孩子,做哥哥的想给他安全感。从没想过有一天醒来会变成这样。
他曾决绝地想斩断小泫心里超出兄弟感情的欲念,可不仅没浇灭这火苗,如今自己也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
负罪感再次将李渊淹没,无法摆脱下坠和溺水般的无力感。睁眼面对的现实,才是真正的梦魇。
逐渐清醒的身体稍微一动,锁链就叮叮当当响起来,像一阵风经过风铃。李泫也醒了,水汽弥漫的眼睛盯着李渊看了好一会儿,呢喃道,“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倒希望这是梦。李渊心想。
就算是梦,对弟弟怀有这种变态遐想也够他感到耻辱的。更别说是真的。
李泫的嘴又贴了上来,睡前被滋润得很充分的唇还湿湿软软的。李渊一躲,牙撞到唇瓣,把李泫磕得“嘶”地叫了声,嘴角却翘起来,挂着餍足的笑容。
“是真的……”他兴奋地喃喃自语,“其实我很紧张,担心航班延误,担心去公司找不到你,担心天气不好直升机飞不了,担心你在路上醒过来……居然这么顺利,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李渊胀痛的大脑嗡嗡作响,听不进李泫在念叨什么,一对上那晶亮的眼眸,就想起了昨夜纠缠不休的噩梦,他开口叫了一声,“小泫。”
李泫立刻安静下来,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像一只等待主人投掷玩具的小狗。
“当年被绑架的事,你……还怪我吗?”李渊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有种颗粒的质感。说出口来,他心里也被硌得难受,久远的伤疤又疼起来。
李泫眼里的亮光摇曳几下,熄灭下去,变成一汪死寂的深潭。
“哥,你是这么想的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凝固的笑容,“……你觉得我在,报复?”
李渊刚想说什么,被李泫捂住嘴,“嘘……”他从李渊身上起来,一丝不挂地走下床,关掉了角落里亮了一夜的落地灯,拉开厚重的窗帘。
明晃晃的阳光顿时洒满了整间屋子,李渊先闭上了眼,再缓缓睁开一条缝,窗外的景象带着朦胧的光晕浮现在眼前。近处有几棵高大的棕榈树,郁郁葱葱的树冠部分显示出这是在一栋海岛别墅的二楼,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李泫站在落地窗前,轮廓线条优美流畅,全身白得发光,像一具古希腊的美男子雕像。
“哥,你看这里风景多美,一年四季都阳光明媚,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在这儿我们就不能只做些快乐的事情吗?”
李泫转身回来,从床尾爬上来,钻到李渊两腿之间,不顾李渊挣扎锁链摇晃,伸出舌头在半硬的性器上舔了一下。
“你!”李渊浑身一僵,咬牙抵挡着从喉咙里生出的喘息,低沉的怒音爆发出来,“李泫!够了,停下!”
“不够的,哥哥,这才到哪儿啊?”李泫抬头冲他笑了笑,甜蜜的笑容仿佛包裹着剧毒的糖衣,“整座岛上只有你跟我,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你大可放下那些伦理道德什么的,遵从真实的欲望,享受就行了,我会给你永生难忘的体验。”
“无论你是怎么想的,觉得我是出于爱也好,怨恨也罢,你只能接受,我们已经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了,而且还会有很多次。”李泫将脸颊贴在被刺激得颤颤巍巍立起来的肉棒上,硕大的龟头滑过细嫩的皮肤,这画面让李渊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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