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声音。“别看她在马上威风,对弱者尤其心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她会一直把你当做一个好弟弟来照顾。”他刻意后退半步。“看在亚薇的面上,我也勉强把你当做弟弟吧。”
伯爵说中了男孩心里最痛的点。他能容忍仆从的名号,但弱小就是法师的原罪。
“无耻的人类!”男孩瞳孔收缩,身周聚起阵风。“如果我恢复真身,你根本不及万一。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加倍付出代价,拿回所有本该属于我的……”
金色的发丝,在晨曦里飘荡。
“恢复?”伯爵谨慎后退,还带着讥笑;他向来见风使舵,这次嘴上丝毫不饶。“算了吧弟弟,时候不早了,喝点奶早点睡觉觉吧。”
“闭嘴!”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在心中拉扯。一种声音警告他,人类都不值得信任;另一种声音说只要他想,就可以用力量夺取一切。
魔法就是交易,掠夺就是正义。
“可是……她答应过我…………”他能感觉得到。他的血脉里流淌着那个人类的誓言令他迟疑。他们被紧紧契结在一起。即使所有人都背叛他,那个笨蛋仍然会遵守约定。“你又算什么!”
濒临失控的魔力将伯爵振飞。伯爵后背撞在墙上,眼前一阵发晕。
“答应?”伯爵擦了擦嘴角,眼中锋芒闪烁。“亚薇是个笨蛋,才会照料你。她永远不会接受你的。因为她最亲爱的姐姐,就是被你害死的!”
男孩不禁愣住。
幽暗的影子攀住每一个人。从一个小小的点开始,膨胀成将人没顶的泥潭。那个女孩心里永远有一片地方不向任何人敞开,那就是她死去的姐姐。
房间的大门忽然被人破开,穿着细甲的女骑士冲进来。她甩过暴力拧下来的金属门把手,硬生生将他们隔开。“喂,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细甲上反射着粼粼的光芒。
金发女骑士没有犹豫,。连一个二百年前的酒桶守护者这样可笑的称号都有徽章。阿尔薇特打赌,这辈子她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印鉴,堪比黑市的假章摊位。
“我说……差不多就行了吧。”
不知道的,看到这阵势还以为他要卖掉所有封地呢。眼看这张空白表格就要被盖满,只在中间留了一个可疑的心形空地。
“咳咳。”伯爵的表情却十分郑重。“那怎么行。这种事情提前演练也是很重要的,下一次……下一次就更熟练了。”他喃喃自语,然后开始龙飞凤舞地签了一串大名,然后指着名字右边并排的位置。“亚薇,该你了。记得写全名。”
年轻伯爵用闪闪发亮的眼神,将羽毛笔递给她。
老天作证,在这世上想占施泰因·阿赫伯爵的便宜,就像让他闭嘴一样难。
“亚薇,既然你铁了心要参加法师大会,我觉得,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这些年轻法师的八卦。某种意义上伯爵确实天赋过人,任何小道消息让他听过一遍,他就能添油加醋讲出二十个版本。而且祖宗八代有几个情人几个私生子,他都绝不会搞错。
“这几个人呢,啧啧,实力虽然还行,但是都欠我钱,比较好解决……”伯爵越分析越离谱。“咳咳,让你夺冠是不太可能,但是拿个好名次还是有些办法的。”年轻的金发伯爵故作俏皮的眨眼。“我可以想办法让这一伙儿人直接退赛。亚薇,你觉得怎么样?”
“……”女骑士打了好几个寒战,但拿人的手软,也不好直接驳他面子。“瑞卡尔,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吧。”
“亚薇,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哦……”伯爵兴致勃勃。“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饿了。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吩咐他们准备烛光晚餐,你不用担心,就只有我们两个!”
“……”女骑士的脸色更加难看。“这就不用了。我还有一些资料没看完。”
鬼知道现在和他吃过一顿饭,脑子恐怕就只剩下十里八乡祖传的糗事。
“哦,那真遗憾。亚薇,你不考虑一下吗,我真的可以帮你……”伯爵非常满意地看着自己和女骑士的并排签名,十分飘飘然,琢磨之后从法师协会把这张单子要回来。“毕竟就凭我俩的关系……你说是吧。”
阿尔薇特皱了皱眉。他俩确实孽缘不浅。小时候她没少逼迫他给自己抄作业和打掩护。他不记仇就谢天谢地。
就在这是,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他们已经聊了太久,到了掌灯的时刻。
“老爷,那个……霍恩小姐正在门口。”
阿尔薇特如蒙大赦,立刻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聊。”
霍恩家也是一脉古老的领主,但不必施泰因阿赫家这样会经营,这几代家主都没有什么作为,每况愈下。到了希尔芬这一代,家主糊涂,弟弟还好赌,偏偏还有一大家子亲戚虎视眈眈,打算把希尔芬嫁远一些卖个好价钱。希尔芬作为长女,并不希望这些蛀虫把家里败光,最好的出路就是和相邻的施泰因阿赫家联姻。
伯爵家不仅威望甚重,对付那些贵族的泼皮无赖也十分有一手。毕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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